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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寒災持續了約莫半月光景。 雲齊帝連續開壇祭天七日後,不見天氣轉好,便召見欽天監,問這天寒地凍的異象何時能去。 欽天監監正①顧始伏地回覆,“朝廷昏庸,官府貪墨,民不聊生,天怒人怨,異象恐月餘方停。” 雲齊帝大怒。 這顧始不知好歹,罵朝廷昏庸不就拐著彎兒罵他昏庸嗎,但他又不想落實亂殺大臣的名聲。 遂派司禮監太監程亦,帶人將顧始從朝堂裡拖了出去,堂外打了二十大板後,然後押入詔獄,等災後再審。 顧始捱了板子,竟不顧疼痛,仍跪在殿外門檻處慟哭,嘴裡嚷嚷, “聖上是天下的君父,你的萬千子民快要餓死凍死了!而今日,臣還見那些王孫貴族們,飲酒作樂,觥籌交錯,好不自在。蒼天開眼啊!救救老百姓吧。” 程亦連忙命人將顧始的嘴巴堵住拖遠了些,這才冷冷道,“顧大人,聖上饒你一命,已是善待官員,法外開恩。你這做法將你全族百餘人命置於何地?” 顧始癱坐在地,冷靜了下來,身上的血痕清晰可見。 “欽天監管什麼?你又回答了些什麼?若災像持續月餘,你全族尚還有救,若無月餘,顧大人還是想想什麼棺材板,能睡得舒適一些吧。” 程亦念顧始為人剛正,便提點了一二。 “聖上這是怪你,作為欽天監僭越,妄議朝政了。” 顧始呆呆地看著程亦,頹然倒地,看著天上紛擾不斷的白雪,內心悲涼,吐出口中的破襪子,朝著天空怒喊一聲,“聖上啊!” 程亦看著顧始被人押走了以後,這才吩咐手下道,“帶我的話給指揮同知曾大人,不可對顧大人用刑。” 手下看著他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程老祖,顧大人如此含沙射影聖上,我們不是應該找機會,早點將他弄死在詔獄嗎?” 程亦看了看他,臉上不悅,“聖上若真要他死,寒災過後也不晚,怕的就是聖上想讓他活......" 是啊,想讓一個人死還不容易嗎。可萬一聖上想讓人活呢? 手下明悟了其中的道理,趕緊去北鎮撫司傳話去了。 此刻,雲朝金鑾大殿內,靜謐無聲。 晉王雲徹站了出來,沉穩道,“若這凍災持續月餘,恐百姓災月難過。去年國庫虧空八百餘萬兩。吏部,工部嚴重超支。賑災之事又刻不容緩,還請聖上下旨徹查兩部,補齊虧空。” 吏部,工部裡大都是柳黨的人。 柳丞相一聽不樂意了,立馬站了出來反駁道,“吏部,工部賬目早就呈報戶部,戶部也無異議,晉王此番請奏實在牽強附會了。” 如今戶部尚書一職尚有空缺,無人管理。 晉王此提議不在賑災,意在安插人手進戶部。 雲齊帝高坐在金鑾殿龍椅上,見倆人劍拔弩張,雲淡風輕道, “二位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六弟呈奏之事,朕已知曉。青川城賑災就做得很好,不僅繳獲了大批賊寇物資用以賑災,還安撫了廣濟寺之亂,不知是哪位能人啊?” 柳丞相一聽提到了自家門生,眉眼間舒展許多,持玉板回道,“稟聖上,是往屆進士一甲第三名青川太守吳朝恩。” 雲齊帝當然知道這兩黨想爭些什麼,沉吟片刻, “不錯,此人可用。如今賑災才是頭等大事,我已著令宮中各處縮減開支,眾愛卿們也應當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啊。” 眾臣明白,這雲齊帝言外之意是想讓他們捐款,湊齊賑災物資了。 “宋大人,你剛升工部尚書,理應慶賀一二才是。”晉王毫不留情點名宋抒懷,想給柳黨使絆子,“不如帶個頭,以解聖憂。” 雲齊帝斜靠在龍椅上,神態悠閒,猛地,似乎想起了後宮裡還有一個宋尚書的女兒,坐直身體面露喜色,“如此甚好,想必宋才人也會替災民感謝宋愛卿。” 宋抒懷登時愣住,前日裡宋卿傳回話來說她還是秀女,再挨兩年多就可以回家了。 如今雲齊帝言女兒已是才人,這其中意味宋抒懷自然領悟。 聖意難違,他這若不拿出大批錢財出來消消災,恐怕以後宋卿在後宮裡的日子難過啊。 他雖心疼銀子,但更害怕二女兒小命不保,便連忙站了出來,跪下磕頭謝恩,“聖上英明。臣願捐銀錢三萬兩,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