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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喪期才過不久,姜尚書就迫不及待扶正了安氏。雖於禮數上無礙,卻還是讓人心寒。
“沒有,都沒有。”韞棠搖頭,母親過世後,祖母將她接到了自己院中。她的祖母和外祖母輪番對安氏耳提面命,絕了她不少心思。
“那,你父親呢?”
韞棠沒有說話,良久才道:“嬤嬤說,有後娘就有後爹,躲也躲不掉。”
父親很疼二妹,他從來沒有像對二妹那樣對她笑過。在父親的支援下,安氏執掌了姜府部分中饋,只是掌家權仍被祖母留在手中。
韞棠忍著淚:“晗哥哥……我母親,我母親將家中管得極好。”
她的母親是外祖母一手教養長大,在姜府管家這些年,母親整肅內務,清理賬目,革除積弊,姜府名下田鋪農莊更是年年增收。
安氏一來只需守成便好,靠著母親留下的東西撿了現成的果子,父親還總是誇她持家有道,將功勞都算給了她。
那她的母親又算什麼呢?辛勞這些年,從未得父親一句讚譽。
大約,這就是喜愛與不喜愛的區別。
裴晗去邊關的前一晚,她也在池邊坐了半夜。
第二日,她沒有去送他。
她知曉,他們的一切,從這一日起結束了。
韞棠埋首於膝間,無比疲倦。
天地間安靜下來,層雲變換。
一枚青果子墜入池中,驚醒了池邊人。
暮色四合,韞棠揉了揉酸澀的腿。
她好似長長睡了一覺,實際卻未過去多久。
她該回去了。
“陛下……”
假山後,裴晗抬手止了高全的聲音。高全實屬無奈,晚間風涼,陛下已在此處立了許久。
先前暗衛來稟,道姜尚儀在墨池旁,陛下聞聽後來了此處,一直陪到此刻。
“下去。”
高全不敢有違,再度退了出去。
透過假山罅隙,裴晗望著那一抹離去的緋紅色身影。
每每璇兒難受時,都會來此處。
三年前,他就是在此處,看著月亮西沉,璇兒獨自坐了半夜。
今日……究竟是為何?
不會是因為罰抄一事,尚儀局近日亦風平浪靜。
他嘆口氣,他真的拿這樣的姜韞棠毫無辦法。
“去查一查,出了何事。”
……
翌日辰時,採梨久久未等到起身的韞棠,猶豫再三隔著屏風喚道:“小姐?”
無人回應,採梨走近察看時才發現榻上人發起了低熱。
她後退兩步,定下心來先從房中的錢匣子中取了足夠的現銀,又自外間喚來一名女史。她將銀錢交予女史,央她去太醫院請一位太醫來。只要銀錢使得足夠,太醫是願意出來尚儀局看診的,無需她們再去太醫院中。
採梨替韞棠掖好被角,又打來溫水,不多時當值的太醫趕到。
待診完脈,太醫道尚儀是風涼入體,兼之連日來勞碌,心情不暢,這才染疾。
好在症狀不算嚴重,太醫開了藥方,叮囑採梨一日兩趟煎藥給尚儀服下。
女史隨太醫去抓藥,採梨使了些銀子,尚食局的司藥司答允代為煎藥。
宮中不比姜府,生一場病著實棘手。
吃過一帖藥,韞棠午後好轉些便回了尚儀局。
她從司籍司調來三年前先帝嘉會節的條陳,畢竟升任尚儀未滿兩年,她亦是第一次作為尚儀局之首備辦此事。總得自己先整理清楚,才好安排給底下人做事,以免有疏漏。
韞棠一節一節細讀過去,頭漸漸昏沉得厲害,眼前的字也模糊起來。
她沒有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