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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歲月一湧而來,將脫離之外的人們湮沒在浩瀚的時間之海中。那些人,鼬為之猶豫遲疑過的人,他甚至沒有和他們再見一面。
鼬到最後也沒有搞清楚,他們到底被困了多久。
他停留了兩日就離開了。唯一帶在身上的東西,是用從村子原址長出的竹子做出的一頂斗笠。
沒有刻意使用分/身去聯絡蟲師,鼬隨便挑了個方向,只管走走停停。
與他以往的經歷來看,這世界如此與眾不同。
鼬珍視著自己所有的記憶。
這一天,他還未走進自己目標中的小鎮,雨便下了起來。他進了路邊的茶棚,準備在進鎮之前停下休息片刻,便遇到了久違的故人。
名為銀古的蟲師,驚詫地看著他,一臉的凝重。
是了,距離他的離開也將近一年了。
&ldo;怪不得。&rdo;蟲師了悟地自言自語,&ldo;怪不得那裡的山明明沒有光河存在,卻比其他地方更翠更綠。我以為是囀的緣故,沒想到……&rdo;
鼬只是淺笑著看他,並不打斷。
&ldo;和那些生物做了約定,你是不可能違抗的。&rdo;蟲師皺著眉,有些焦躁,&ldo;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過於接近它們。你真的會心甘情願地脫離人的身份,變成那種擁有著無止境的時間,卻毫無思想的生物嗎?&rdo;
鼬想了想,反問道:&ldo;何必想的那麼多呢?&rdo;
&ldo;生命本來就是一場旅行,沒有人知道它的終點到底在哪裡。如果這個選擇會帶我走向這場人生旅途的末端的話,我會欣然接受它。&rdo;
&ldo;無論這是否會是終結,都是我自己的選擇。&rdo;
他平靜的語氣中有著徹底的通透,讓人不能反駁。
銀古嘆了口氣,問他:&ldo;那你以後打算去哪呢?&rdo;他說著,自嘲道,&ldo;現在你我一樣,都是無處可歸之人了。&rdo;
鼬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ldo;忘了什麼時候,我看過一本遊記。作者細細碎碎地記錄著自己旅行途中的所見所聞,不管是山川和湖泊,還是路人與點心。當時我就想,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夠這樣四處看看就好了。&rdo;
&ldo;現在不正好可以實現當初的願望嗎?&rdo;
雨下了一小會兒就停了。蟲師走出茶棚,將木箱重新背上,重重地吸了一口空氣,鼻子被凍得紅了起來。
&ldo;銀古師傅。&rdo;鼬跟在後面走出來,斗笠被他背在身後。他笑著和銀古揮揮手,&ldo;就這樣告別吧,有緣我們會再見的。&rdo;
蟲師站在原地,叼著一貫不離的煙條,目送著他走進他剛離開的小鎮。
從那之後,銀古再也沒見過這個叫做鼬的少年。
他行走之間,見過各種各樣生命的形態,也見證了各種各樣複雜的人生。究竟什麼是人性之美,什麼是真正地活著,什麼才是人活在世界上的意義,沒有誰能準確地下一個定義。
而自己身為蟲師,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就連銀古自己也無法確定。
有的時候,他會想起那個與自己有著短暫機緣的少年。也許哪一天,自己迷失在蟲的世界中,會與他在那個世界相逢也說不定。
如果我能在旅途的終點見到你的話,那不是也很有趣嗎?
這樣想著的蟲師笑了一下,背著木箱重新上路。
作者有話要說: &ldo;看過一本遊記&rdo;來自第八章網球王子7
那麼,再見了。
順便說一下,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