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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山稀柿衕口?
聽到這個名字,溫嬌立時心領神會。若說《西遊記》中能有一個地方不需要藉助妖怪,僅僅靠自身條件就能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的話,那這七絕山稀柿衕口絕對是其中之一。
不同於通天河的洶湧,火焰山的酷熱,此地的特色有且只有一個字——臭。
試想一下,在綿延七百里的無人踏足的原始森林裡,在兩山夾縫之間滿滿當當摞滿了柿子。數十米高的熟透了的柿子,黃黃的,軟軟的,一戳就破,一破就流動出黏稠的黃色液體。
它們堆積,腐爛,發黴。再堆積,腐爛,發黴……年復一年,該是什麼氣味?
反正每年颳風時都被醃漬入味的倒黴的當地人在都得捏著鼻子過日子之餘,給此地起了個十分恰當的諧音名,稀屎衕。
對了,“衕”這個字兒念做痛時,還有腹瀉之意。
什麼叫絕妙好名?這就是。
什麼叫群眾的智慧?這就是。
此地的風光,溫嬌想也不敢想,只覺得一想就會渾身發毛。她都還算好的,若換做袁天罡去想上一想,怕是當場就能暴斃過去。
至於師徒四人加一匹馬,悟空生來便不食葷腥,可見生性潔淨得很。玄奘是標準的佛門僧侶,日常洗手、擦身、換洗衣物,盡力讓自己保持清潔。白龍馬聽毛色都知道是個會打理自己的。至於八戒和沙僧,好歹從前在天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讓自己顯得整潔,誰願意主動把自己搞得邋里邋遢?
這樣一行人要過著稀屎嶺,還足足要走七百里,想想都覺得可憐見的。
她滿懷同情:“玄奘,阿孃這就給你們送些香丸過去,鼻孔裡各塞一顆,隔隔氣味也是好的。”
“一定要大粒的!”八戒在後面大聲的叫道,“他們都商量好了,這回讓俺老豬變回真身,拿鼻子把這七百里的稀柿拱開。師奶,香丸太小了俺老豬怕塞不住鼻孔!”
溫嬌正要應下,卻聽玄奘分外認真的道:“不可。”
“啊?”別說悟空和八戒,這回連向來沉默的沙僧都驚撥出聲。中間還夾雜著幾聲馬嘶,卻是白龍馬也不禁嘶鳴了幾下。
玄奘道:“出家人六根清淨,當視一切芳香、惡臭為烏有。這七百里稀柿衕之惡境,正是上天賜與我們師徒的考驗。不過此關,如何六根清淨,如何到得西天,如何上得靈山?”
其心可敬,其志可嘉,雖然說著說著,人又嘔了幾下。
能想到這一層,可見玄奘的佛法又精進了不少。溫嬌又是欣慰又是同情:“那你們只好生受著了,真叫阿孃心疼。”
鋪天蓋地的惡臭裡,玄奘強壓著作嘔的衝動,甕聲甕氣的道:“有阿孃的體恤,孩兒一點也不覺得苦。對了,阿孃還在天竺遊歷嗎?”
“正準備走呢。”溫嬌將近日經歷說了一遍,“那小太后沙恭達羅的身世委實可憐,可究其根源,總是因陀羅不當人子。阿孃正有意見識一下天竺天人眾的手段,便想前去善見城大鬧一回。只是因陀羅畢竟是天人眾之王,人多勢眾,阿孃怕自己勢單力薄,便想回武當山向師尊借些人手。”
“師奶,依俺看,這武當山師奶不用去,人手也不需借,俺老孫去就行。”悟空本自暴躁並萎靡著,聞言精神大振,喜出望外,逃命一般的尖聲道,“不就是鬧天宮?這事俺老孫熟啊!”
只要不去淌這覆壓七百里隔離天日的稀屎,再大鬧一回天宮又如何?
溫嬌沉默了一瞬:“這……殺雞用不著牛刀吧。”
只是一因陀羅而已,雖然在天竺被吹成了轟天動地的天界之主,實際上這邊之人的話總要打個對摺之又對摺聽。什麼因陀羅,不就是八部眾之中的天人眾之主,中土譯名帝釋天的那個嗎?其人雖然悍勇,但溫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