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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鳥類？&rdo;梁月笙驚訝了，這種柔弱無害的生物若是落在蠱道的其他地方，肯定會被這裡的蠱蟲當成大餐給啃了。
&ldo;我們難道已經走出蠱道了？&rdo;
男人將他扶起，找了根看起來乾淨一點的大理石斷柱坐下。
&ldo;沒有，你看那片沼澤地。&rdo;
梁月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蘆葦叢下的幽綠色糙叢地裡，隱隱流動著什麼更加漆黑的活物。鶴群輕盈地邁著長腿在上面行走，彷彿渾然不知腳下的暗潮湧動。
&ldo;這條蛇體型太大，必須依靠水的浮力存活。鳥捕食時摘除了它鱗片裡的寄生蟲，於是被它保護了起來。&rdo;
&ldo;這是大自然的共生智慧啊……&rdo;
男人笑著點了點頭。
&ldo;這裡應該就是蠱道的終點，我們很快便能出去。&rdo;
他用纏著繃帶的手輕輕撫了撫青年的頭髮，語氣裡突然染上一層陰冷。
&ldo;那些人害你淪落至此，我必會討個說法。&rdo;
梁月笙多想仰天長嘯，害他淪落到這個境地的不就是你嗎，可他想了想這一路上對方給予自己的幫助，又覺得著實生氣不起來。
他能感受到男人對他的寵愛，即便他並不知道那份愛的緣由。
自從來到直播間玩這些遊戲，他總能感到一絲來自遊戲npc的違和感。第一個世界裡，那個喪屍對他的偏執勉強可以歸納為他成為了某人的替身，阿爾瓦深愛著畫像中的美人於是將擁有相似面容的他當成了情人；第二個世界裡，那個畫家渴慕他是因為他扮演著畫家戀人轉世的角色……至於這個遊戲，山中的惡魔對一個闖入苗疆的漢人產生了莫名的愛意，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ldo;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他再度提出了這個問題。
&ldo;你相信一見鍾情麼？&rdo;男人笑笑，說得若有其事，旋即，他岔開了話題。&ldo;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再走吧，蠱蟲擁有夜視能力，你並沒有。&rdo;
斜陽如血，男人漆黑的髮絲被霞光染得半透明。那張蒼白的臉也染上一層健康的紅，看起來似乎和普通人類沒有任何兩樣。梁月笙微微有些恍惚，他眼前的傢伙，明明只是一個附身在人類皮囊裡的惡魔，身為人類，他本不該和一個惡魔有這麼多糾纏。
他只想快些離開這裡，走出這條蠱道。在蠱道之外，天寬地廣，他至少便能和這個男人拉開一點安全距離，時間久了，距離遠了，這個說著&ldo;一見鍾情&rdo;的傢伙總能在他漫長的歲月裡忘記他這個短壽的人類。
思及此處，梁月笙笑道：&ldo;萬一我們停留在這裡，夜間發生意外，不是更危險麼？既然已經到了終點，那就一鼓作氣走出去吧。&rdo;
&ldo;聽你的。&rdo;男人伸出手，將坐在斷柱上的青年扶起來，兩人向破損的建築深處走去，沿途是傾斜破損的雕像。
那些雕像多為蜘蛛、蛇、蟾蜍、蜈蚣、蠍子這五毒之獸的模樣，亦有些許千奇百怪的合成體。兩人一路走向大殿的正門，發現層層臺階之上，赫然佇立著一尊巨大而又儲存完好的人形雕塑。
&ldo;那個怪物‐‐&rdo;
&ldo;它大約已經來過這裡，見到這具雕像之後，便照著他的面容長出了那個模樣的肉。身。&rdo;
&ldo;還真是……&rdo;梁月笙哭笑不得，他原以為是怪物擁有了人類的審美，看來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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