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和(一)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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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火焰中的話本,可這些話本最後都有一個相同的結局,那就是他走進火海,和昭昭一起死了。
他們是過命的交情,但僅此而已。
昭昭從兜裡掏出一袋銀子,扯過小多的手臂,塞到他手裡。
看見他掌心的燙傷時,昭昭略懵了懵,嘆了口氣:
“我怎麼還得起。”
小多縮回手,沒好氣道:“誰要你還了!小爺我樂意。”
昭昭把小多看得透透的,知道再說多幾句他又要胡思亂想了:
“總要還到兩清的。”
她懶得耽擱或戲弄他,起身端著藥罐往屋裡走去。
窈娘已經快臨盆了,她躺在床上,漠漠地用手撫著紗簾。
“娘,喝藥了。”
藥熬得有些乾巴,苦味更重了,昭昭往裡放糖。
白糖是稀罕物什,老百姓們平時灑幾粒都心疼得不行。
昭昭卻一勺一勺又一勺,恨不得把苦藥兌成甜湯。
她窮慣了,剛進了一筆巨財,花錢難免大手大腳,彷彿要把前面十幾年過的苦日子都給填平。
窈娘看著昭昭的背影,輕聲道:
“昭昭兒,要端著心過日子吶。”
昭昭回過頭,笑著對窈娘說了句知道了,說歸說,她手裡又往藥裡攪合了一勺糖。
她是有心炫耀和顯擺的。
她要向窈娘證明,樓子裡的女人們都活錯了。
大家都在自己嚇自己,以為頭上頂著隱形的鳥籠子不讓她們飛到天上去,可籠子明明就在她們心裡。
只要敢想敢幹,不怕付出代價,男女有什麼不一樣?
女人若能憑本事賺到錢,又何必去計較男人的褲襠老不老實,愛不愛你,有多愛你。
她吹涼了藥,遞到窈娘唇邊,驕傲的神情像一隻翹尾巴的小貓:
“娘,你嚐嚐看,是你從前去官宴上吃的糖糕甜,還是這藥甜?”
窈娘喝了一口,只覺得這藥濃稠得像是糖漿,有些糊嗓子了。
她縱容著昭昭的得意,溫柔道:
“昭昭兒真厲害。”
昭昭嘴角按捺不住地揚起,垂眼笑道:
“我以後還要掙好多好多的錢,一半留著我們過日子,一半給娘肚子裡的妹妹。”
“你怎麼知道是妹妹?”
“我希望是。”
昭昭從枕頭下拿出那根素玉簪子,貪不夠地看:
“我要把她捧到天上去,讓她有吃不完的糖,穿不完的衣,不必低聲下氣,更不必虛與委蛇。”
“她就做她自己,開開心心的,像匹無憂無慮的小馬駒,跑到天外面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