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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成其他狀況,正好相反,他們什麼都不會做。既然這是常見的自殺案件,那他何必還要浪費夜晚的時間,搜尋那個陰風陣陣的貨櫃碼頭,卻只發現更多哀傷呢?
哈利看著他掛在衣帽架上的羊毛外套,外套內袋裡放的小酒壺是滿的,裡面的酒自從十月以來一口都沒喝過。十月的時候,他去酒品專賣店買了一瓶他最大的敵人‐‐佔邊威士忌,裝滿小酒壺,再將剩下的酒倒進水槽。自此之後,他就隨身攜帶這一小瓶&ldo;毒藥&rdo;,有點像納粹軍人在鞋底藏氰化物膠囊的行為。至於為什麼要做這麼一件蠢事,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不用知道,只要這個方法有用就好。
哈利看了看時鐘,快十一點了。他家有一臺經常使用的濃縮咖啡機,還有一張他為這種夜晚而準備的dvd光碟,片名是《彗星美人》(all about eve)‐‐曼凱維奇導演一九五〇年的經典之作,由貝蒂&iddot;戴維斯和喬治&iddot;桑德斯主演。
他在心裡做出解讀,知道該去碼頭才對。
哈利翻起外套翻領,背對北風站立。風吹過他面前的高牆,在柵欄內的貨櫃周圍吹出雪堆。夜晚的碼頭區和空地看起來十分荒涼。
燈光照亮與世隔絕的貨櫃碼頭,街燈在強風中搖晃,疊成兩三層高的金屬貨櫃在街道上投下黑影。一個紅色的貨櫃尤為吸引哈利的目光,它和橘色的警方封鎖線一樣,顏色十分鮮艷。在奧斯陸十二月的夜晚,那貨櫃是很好的棲身之所,大小和舒適度正好跟警署拘留室差不多。
現場勘查組的報告指出,那貨櫃已經空了一段時間,並未上鎖。現場勘查組的成員只有一名警探和一名技術員,其實難以稱得上是個&ldo;組&rdo;。貨櫃碼頭警衛說他們懶得給空貨櫃上鎖,因為貨櫃碼頭四周設有柵欄,還裝有監視器。儘管如此,還是讓一個毒蟲跑了進去。警衛猜測佩爾&iddot;霍爾門是在碧悠維卡區附近遊蕩的毒蟲之一,而此地距離普拉塔廣場的毒品超級市場很近。說不定那警衛對毒蟲棲身貨櫃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會不會是他知道這樣做可以拯救一兩條生命?
貨櫃沒上鎖,但貨櫃碼頭柵門上倒是掛著一個厚重的大鎖。哈利後悔剛才沒在警署打電話跟警衛說他要過來。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真的有警衛,因為他一個都沒看見。
哈利看了看錶,仔細觀察柵欄頂端。他體能很好,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體能狀況最佳的時候。自從去年夏天的重大案件之後,他一直在警署健身房規律運動。不僅如此,在雪季來臨之前,他就已打破了湯姆&iddot;瓦勒在厄肯區創下的越野障礙賽跑紀錄。幾天後,哈福森小心翼翼地問哈利,他運動得這麼認真,是不是跟蘿凱有關。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他們好像已經分手了。哈利用簡單明瞭的方式對這個年輕警探說,他們雖然共享一間辦公室,但並不表示他們可以分享私生活。哈福森聳了聳肩,問哈利是否會跟別人說說知心話,哈利卻只是站起來,走出六〇五室,於是哈福森便知道自己判斷無誤。
鐵絲柵欄九英尺高,沒有尖刺,小事一樁。哈利儘量跳高,抓住柵欄,雙腳抵住欄杆,直起身體。他伸長右手往上攀,接著是左手,用雙臂的力量支撐,直到雙腳找到施力點,再做出毛毛蟲般的動作,將自己晃到柵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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