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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濃看她猶豫不決,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沈慕儀不能一下子接受師柏辛居然將自己的名字寫在《芳華冊》上這件事,因此而生的各種情緒衝撞她如今的思想,她混亂得想要逃,但理智告訴她必須面對,所以她才想去東宮,想回到初始的地方,至少哪裡能讓她覺得安全。
翠濃見沈慕儀仍舊慌亂,往她身邊挪了挪,安慰道:「陛下不必慌張,有什麼事咱們都能解決。」
沈慕儀看著翠濃,一時間不知應該說什麼,聽著車聲轆轆,最後只問翠濃道:「他臉上的傷好了嗎?」
翠濃先是一怔,稍後才反應過來沈慕儀口中的「他」是誰,於是點頭道:「師相臉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什麼痕跡了,陛下放心。」
「他……恢復得怎麼樣?」
「有些清減了,但精神看著還不錯。」
沈慕儀點頭做了回應,靜靜等著馬車停在東宮外,她下車時才見著與自己幾乎相同動作的師柏辛。
時隔數日後相見,兩人皆有些拘束,各自站在馬車前,沒有誰主動開口。
被師柏辛這樣看著,沈慕儀只覺得越發不自在,情急之下率先轉身進了東宮。
湯圓兒本要跟著沈慕儀進去,卻見師柏辛有意留自己,他只好上前聽師柏辛與自己耳語交代了一句,再立即去辦。
嶽明本要跟師柏辛進去,卻見家主站在東宮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他關心道:「天寒,相爺大病初癒,需小心保重。」
師柏辛輕輕應了一聲,仍耐心等著。
他能猜到沈慕儀如今的心情,也知道沈慕儀安排他們分開坐車是給彼此冷靜思考的時間。
就這樣等了一會兒,師柏辛見湯圓兒從東宮跑出來,他問道:「陛下還好嗎?」
湯圓兒搖頭道:「奴婢不敢揣測聖意,師相快些進去吧,陛下等著見您呢。」
師柏辛點頭,提步前與嶽明道:「不用跟著。」
沈慕儀沒說要在東宮何處召見師柏辛,他這一路走進去也沒見其他侍者,但他就是確定該去何處,腳步從容堅定,踏著今日明媚的陽光,走到昔日自己居住的院子,只在門口便瞧見了牆頭坐著的熟悉身影。
他臉色只比方才更鄭重嚴肅,踏出的每一步亦堅韌執著,直至走到牆下,抬頭看著沈慕儀的側影,柔聲道:「嚇著你了。」
帶著歉意的語調聽得沈慕儀心頭一軟,此刻她卻不敢回頭去看他,雙手撐在身側,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道:「偏你知道我又要做這齣格的事,讓湯圓兒給我把梯子都搬來了。」
他的阿瑾私下裡就是這樣,仗著他的縱容「知錯不改」,只是這會兒的責怪裡還帶著其他情緒,聽得他心底一酸,更是心疼她這些年的遭遇和不易,更悔自己沒能將她徹底照顧好。
「我看不明白。」沈慕儀頓了頓,攥著自己的衣角在手裡,補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我說得遲了。」師柏辛像曾經那樣,背靠著牆面,娓娓道來,「我本以為只要安靜地陪在你身邊,維持著我們長久以來亦師亦友的關係,再加上彼此表親的聯絡,無論如何你我都會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但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我才發現我的貪念越來越重,我已經不再滿足於現狀,不再只願意聽你叫我表哥。」
他說得慢,每個字都經過斟酌,唯恐沈慕儀聽不出他曾經想起來的那一份喜歡,畢竟他的阿瑾在這件事上遲鈍得很。
沈慕儀已忍不住將視線落去師柏辛身上,卻還因著莫名的糾結不願意做的太過坦蕩,便只稍稍扭過頭,瞥他道:「我先前問你那麼多次,你為何總不說?」
「怕時機不對,拖累了你?」
「如今時機又對了?」
「依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