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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方洺徹底醉了。
他又一次毫無形象的醉臥在大殿之上,酩酊大笑。
祁謂天陰沉著臉看著爛醉如泥的奚方洺,陰鷙的重瞳閃著殺戮之光。
帝王之相,天命所歸。
如此碌碌無為之人,妄想與他平分天下?真是可笑至極,只要他順著歷史一步一步的走,這天下,只能姓祁。
他朝川羌使了一個眼色,川羌得令後便遣左右將其扶下去。
奚方洺突然推開了殿前左右,搖搖晃晃的朝著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對祁謂天說:“文光不勝酒力,在殿前失禮了,膽敢請陛下賜馬,文光想騎馬醒醒酒。”
今日本就是大喜日子,祁謂天就應允了奚方洺這個離譜的請求,奚方澤和奚方池紛紛行跪拜禮,叩謝陛下寬宏大量,也順道懇求提前離席,願相伴阿兄身側。
夏日的夜晚涼意漸起,承天門的大門常開,奚方洺衣冠不整的騎在馬鞍上,噠噠的馬蹄聲讓他忘乎所以。
他悠然自得地脫下了金黃的五爪龍袍,沿街遺棄了九旒冠冕,繁星落城,漫若浮光,淺棕色右眼重瞳中彷彿看到了琴瑟和鳴的蕭後、呱呱墜地的瑞保以及君奚國的萬里江山。
回望這一程,他曾試圖伏低做小,苟且度日,也曾想轉變性向,籠絡林家,最後,只得以身入局,推波助瀾。
他在馬背上啼笑皆非,那巍峨的紫宸殿暗淡了他的身影,天地無疆,風月無邊,這快馬加鞭的一生,終究熬到了盡頭。
昇平樓裡載歌載舞,宮人們捧著佳釀穿梭其間。
“眾卿家會須一飲三百杯,不醉不得歸!”祁謂天高舉酒盞,臣子們應聲附和,一派君唱臣和之景。
一名宮女瞧見祁謂天的酒盞沒有酒了,便迎上去為他斟酒,倏地,酒水中散發著一股柿子的甜香,現在正值夏季,又怎會有秋季的果酒?
莫非是見血封喉
祁謂天立即將酒水潑往宮女身上,此女子利落的朝後一個後跟翻,躲開了酒水,酒水滴落在了地毯上,地毯迅速溶解了一小塊,併發出“滋滋”的聲響。
“是刺客!保護陛下!”川羌尖銳的嗓音響徹昇平樓。
祁謂天雲淡風輕的站在原處,冷眼看著宮女道:“青蛛,沒想到,你還活著?這麼說,玄蜈是你殺的?”
周九娘趁著祁謂天在說話,快速從宮袍中抽出一把儀刀,二話不說就朝著祁謂天刺去,刺客的時間就是勝利的籌碼。
還沒兩個回合,周九娘就拜下陣來,祁謂天自創的三十二勢祁家長拳可謂變化莫測,在神州大陸當屬近戰第一。
“你和你姐姐,一個帶來瘟疫,一個帶來滅族,也算是精忠報國了,功過相抵,孤可保你不死。”祁謂天一把奪過了周九孃的儀刀,並把刀反架在她脖子之上。
周九娘並未手軟,她將袖中箭瞄準祁謂天的脖子,射出了那支抹著乳白色見血封喉的箭。
祁謂天雖反應及時,但是脖子仍舊被刺破了一道口子,他惱羞成怒一掌震碎了周九孃的內臟,令她翻身倒地,吐血不止。
眾人慌亂的圍了上來,周九娘趁亂逃了出去,祁謂風也立即割破手腕,用自己的鮮血來延續兄長的性命。
一時間,皇宮內外人聲鼎沸,太醫們提著醫藥箱恨不得插翅飛往昇平樓;侍衛親軍司紛紛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拼了命地地毯式搜查,勢必找出刺客來。
今夜的東京,不大太平。
在一處茅屋裡,周九娘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她死命往嘴裡塞著保命的藥丸,但仍舊無濟於事,她的內臟已經完全受損了,恐怕命不久矣。
一隻手從暗處伸了出來,並快速捂住了她的嘴巴,“嬸嬸,我是靖玗。”
周九娘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