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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和諧共處了二十多年,終於在今天產生了第一道裂痕。
這道裂痕可能是永生都難以消弭的。
夏之秋安排裴聲在醫院住一天,到了傍晚,他想提前離開,人卻被護士攔住不讓走,裴聲只好給陳曉婉打電話,然後又坐回到了病床之上,把房間裡的燈全關了,無意識地盯著窗外的夕陽看。看著看著,心裡就開始蔓延起如同電流經過的灼痛。
他逼著自己吊起來的那口氣已經隨著左應宸暴露真面目而消失,現在像卸了勁兒玩具車,再也沒力氣往前跑。他是個很能忍痛的人,這一次卻任由夏之旬失望又難過的模樣在他心裡一遍又一遍閃回,任由他們最後的對話不斷地刺穿他的心,剩個血淋淋的口子無法彌補。
夏之旬說他不會愛人。
大概他真的不會戀愛,夏之旬給過他的東西,他這輩子都還不起了。
沉寂之中,病房的內部電話響起來,裴聲接聽,前臺護士抱歉說有一位姓李的小姐想見他,但是夏小姐交代過不允許這個人進來,但李小姐非常堅持,而且也是醫院的高階,所以她不得不詢問病人的意見。
裴聲被疲憊席捲。他想李湫應該不是來找他算帳的,而他們之間總要做個了斷,所以開口放人進來。
李湫戴著口罩遮住自己哭腫的臉,小心翼翼地推門,在黑暗裡摸索半天,把自己帶來的補品和鮮切水果放在桌上,帶著鼻音的沙啞嗓音問:「沒有人照顧你嗎?」
「你應該瞭解我的家庭情況。」
李湫自覺失言,沒話找話:「那你,為什麼不開燈?」
「不想。」
李湫愣了片刻,明白裴聲不想跟她說話,低著頭:「不好意思,裴聲,我知道你討厭死我了,但是我還是想來跟你表示一下歉意。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以前騷擾過你,讓你丟了工作,後來又在你們學校抹黑你,我我對不起你!」
不知道哪個字觸動了這位姑娘的神經,李湫又哭了出來,哭得驚天動地,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我家人一直都反對我和姓左的在一塊但我但我就偏要和他們對著幹,到了後來,這就變成了我的執念我不能忍任何人任何人對我的感情造成威脅,不然我在我父母和哥哥面前就會抬不起頭」
裴聲沒有力氣分享李湫的痛苦:「這和我無關。」
她連續碰壁,抹了把眼淚,壓抑道:「我們倆都是被左應宸騙過的人,也都是因為他我才會這麼惡毒,我今後一定改邪歸正,再也不欺負你了,我會在你們學校的論壇裡給你澄清,讓你弟弟別再用惡意揣測你,你以後缺什麼都可以來找我要,我賠你工作,賠你錢,我發誓你想要什麼都行,只要你開口。」
「讓你哥哥不要把夏之旬的照片交給媒體,可以嗎?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裴聲在黑暗裡說:「夏之旬因為左應宸進了警察局,留過案底,他是公眾人物,不可以再陷入一場會被人議論的同性戀風波。」
半天,李湫才呆呆地說好。她離開醫院的時候,怎麼都先不明白自己以前究竟為什麼會被左應宸騙得不分東西南北。
在左應宸的挑撥下,她從始至終都以為裴聲是個不知廉恥的插足者,視之為洪水猛獸般的威脅,用盡手段去羞辱裴聲,讓他難過讓他屈服。
嘗盡了被人恥笑是什麼滋味的李姑娘現在才發現她大錯特錯。
裴宣告明脆弱得像一朵馬上就要凋零的花,枯萎之前卻只想著給另一朵花澆水。
第1章 結束
夏之旬出國之前特地去找狐朋狗友們一起喝酒。
酒過三巡,一桌子人喝得半醉半醒。蘇易略有不滿地罵夏之旬不夠意思,說走就走,也不提前透個風。結果罵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問:「哎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不是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