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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應宸大吃一驚,他為了拿回那段錄音,在這破學校裡蹲了好幾天才找到監控死角,沒想到裴聲慌忙之中還能分神錄音當證據,大罵幾句,像被踩了尾巴的狼一樣驚跳而起,一瞬間又想拳腳相加給裴聲點顏色。
夏之旬趕緊抬臂擋住,中途又加了點力往前猛推,左應宸還沒回滿精力,腳步虛浮,往後趔趄一大步。他甩了甩膝蓋,骨頭咔咔響,不忿:「算你厲害,你可以留著,但如果你敢把錄音給李湫聽,進公安局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看著兜帽男走遠,夏之旬放鬆渾身緊繃的肌肉,伸手抹掉額前冷汗。
裴聲像沉默的路燈一樣立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一點點撿散落滿地的東西。
「剛剛那個人是誰?」 夏之旬撿起幾個檔案袋,整理好一起遞過去,緩緩問。
他從心驚肉跳的感覺脫身,現在腦子裡有點資訊過載,想理清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情況。
什麼錄音,什麼立秋,又是什麼上不上床?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我前男友。」裴聲收好書包,重新背上去,回想剛剛的鬧劇,晃晃腦袋,像是也覺得可笑,笑了一下:「我最犯過最大的錯就是遇見他。」
夏之旬啊了一聲,腦子裡漿糊一團。他分手也鬧得不愉快,但再不愉快也只是變成冷眼相待的陌生人,不至於險些交代半條命,還附贈幾句羞辱。
這世上和平分手的有,反目成仇的也有,但是這麼誇張的仇,他還是第一次在生活裡遇到。
他剛剛緊張中彷彿聽見裴聲說了那人的名字,好像是左什麼晨,有點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不想再引得裴聲不悅,所以把這點疑問咽回肚子裡。
「謝謝你,還有你的朋友。」 裴聲擦一把脖子,一點血跡已經幹在上面,結成薄塊。還好現在是午夜,不然自己的樣子一定瘮人無比。他踟躕了一下,還是說:「以後不要這樣不管不顧地過來,很危險。」
「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不值得你冒這個險。」
夏之旬眸子暗了暗,又開始了。裴聲依舊把自己放得很低,低得沒理由。他想開口說別這樣,但下一刻居然被擁住。
裴聲使了力氣,抱得很緊,雙手在發抖:「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受傷,我會擔心。」
夏之旬心一顫,手掌貼上裴聲後頸,輕輕捏了兩下,安慰:「你男朋友也沒那麼傻,不會硬碰硬的。」
不知怎的,天上忽得開始打雷,虯枝狀的閃電劃亮天空,雲極速流走,空氣突然就濕氣很重,好像馬上就要下一場雨。
青城已經很久沒有下雨。
幾乎是一瞬間,雨點就開始往下落,穿過樹葉落在地上,天空像被撕了道口子,傾倒下來蓄了半個月的雨水。
兩個人還未反應過來,瞬間被淋濕,趕緊跑進教學樓避雨。
這個時間,所有教室都已經上鎖,他們兩個身上倒是還好,但頭髮濕了一半,往下滴水。
「去臨宿室吧,我有門禁卡。」
他滴滴兩聲刷開一道白色的門。
新校區走奢華風,新教學樓都很高階,而理工科尤其高階。臨宿室全稱臨時留宿室,差不多是一個小公寓,清潔人員定期打掃,比他們在外補課時的那間還要完備,一般用來給忙於專案夜不能歸的教師使用。
張清暉把自己的卡給了裴聲。
裴聲找了半天才翻出一條一次性毛巾,拆開,用溫水洗淨擰乾遞過去:「你先擦把臉吧,還有頭髮。」
夏之旬接過來擦了一把臉,眼前走馬燈一樣回放剛剛的片段,越想越覺得後怕,而且非常奇怪。
裴聲從來都溫和有禮,平時根本沒黑過臉兇人,但剛剛兇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