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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的話還沒有說完:
&ldo;想不到楚陽的父親,是個情深的苦種,對我妹妹一往情深。妹妹和別的男人一跑,心裡是萬分傷心,找著我,說他以前對妻子的種種不是,如何吵架,如何生氣,如何刁難她。其實我也知道,他就愛我妹妹一個,那些夫妻間的小過節,誰家沒有呢。誰想他一時想不開,就以為老婆跑了全是自己的錯,一天晚上燒炭自殺了。就留下楚陽這孩子,爸爸死了,媽媽跑了。我看他實在可憐,老伴去世地早,家裡孩子都在外邊打工,就把楚陽領來,自己照顧。這孩子,長得既像爹,又像娘,我看到楚陽,就想到他的爹孃,心裡很不舒服。&rdo;
陳書翔聽完,不勝唏噓。他偷偷看白雨清的反應,她卻顯得很平靜,想來這故事她已聽過多遍,但依稀間還是能見到她有些愁容。
&ldo;那楚陽的媽媽後來怎麼樣了?&rdo;陳書翔問道。
&ldo;我也去找過那個張老闆,才知道他沒跟原來的老婆離婚,可能因為這點,我妹妹就跟他分了手。張老闆自己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唉……說來她可能是覺得丟面子,不好意思再回來。可楚陽是她的親骨肉啊,怎麼能忍心拋下呢?&rdo;
陳書翔沒想到剛才救下的孩子,有這樣的身世,想到還不知道下落的潘蕙,還有受了驚嚇的黃曉君,心裡不太好受,便和老孫和白雨清道了晚安,想要進屋裡就寢。
這時院子裡又進來兩個中壯年,一個白胖,一個高壯,來找老孫。
&ldo;東西都製備齊了?&rdo;老孫問兩人。
&ldo;齊了!&rdo;兩人異口同聲答道。
&ldo;那好,我去看看。雨清,你帶小陳去楚陽的房間睡吧。我晚些回來。&rdo;說罷,老孫便和那兩人出去了。
陳書翔不知道他們說要製備的是什麼東西,想要問老孫,已經看不見人影。
白雨清似乎看出他要問的東西,便說:
&ldo;平日裡,你要是在這個時辰來這村子,大家差不多都已睡了。但明天村裡有個大的祭典,要做許多準備,所以這麼晚還有人來找村長。&rdo;
&ldo;祭典,什麼祭典?最近好像沒什麼重要節日啊。&rdo;陳書翔不解。
&ldo;別管它了。這也就是村子裡的習俗,我雖生在這裡,卻長在城裡,也不是很清楚。你還是先去睡吧,明天還要去救你那同學呢,不是麼?&rdo;
儘管陳書翔的直覺告訴自己,白雨清在有意隱瞞什麼,但想到潘蕙的下落還不清楚,沒必要節外生枝。於是就聽了白雨清的話,回屋睡覺去了。
躺在鄭楚陽身邊,陳書翔想到這一天的驚險經歷,又想到潘蕙痛苦的臉,以及與白雨清之間糾結的關係,心裡別有一番滋味。他想打電話給女友,但山裡根本沒有手機訊號,沒辦法聯絡上魏莉莉,或許她還當自己正享受愉快的畢業旅行呢。就在胡思亂想中,陳書翔進入了夢鄉。
山坳的另一頭,三個人垂頭喪氣地回到工廠,卻沒有受到上級的責罵。在那裡,似乎有更嚴重的事態。臉上有胎記的白大褂,和一個穿著灰色制服的男人,竊竊私語,臉上神色嚴峻。
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入,停在兩人的身旁。從裡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走到兩人中間。他擺擺手,隨從立刻從轎車的後座冰箱裡取出一杯冰鎮威士忌,遞到他手上。中年男子猛飲一口,拍拍有胎記的白大褂,問道:
&ldo;怎麼樣,盧強,又出什麼事了?&rdo;
白大褂正和灰制服的安全部門主管商量事情,對轎車的到來沒有察覺,被中年男子這一拍,嚇了一跳:
&ldo;啊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