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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盛情邀請,豈有不赴之理!
第31章 夜赴山村 這就是區別待遇嗎?
眾人沿著黛衣書生消失的方向繼續追蹤, 但卻不那麼急了,既然有人想讓他們去,那就算有什麼歡迎儀式, 也必然會等他們到了目的地才開始進行。
最關鍵的是,蕭倚鶴剛才追得太兇,現在腿疼。
朝聞道與南榮恪受不了他們這一言不發的氣氛,先後請命,相約探路去了。
蕭倚鶴不能御劍, 自然慢悠悠地在後頭走,薛玄微就不遠不近地行在他兩步之處,山徑間只有二人幾乎重疊的腳步聲。太陽自天際緩緩墜-落後, 天邊的昏黃橘紅漸漸被一床藍被所遮掩。
遠離撫陽城的喧囂,頭頂星子綴在藍絨大被上,愈加明亮。
讓蕭倚鶴想起曾經帶著十三四歲的玄微,奔赴的一場鏡湖花宴。
鏡湖緊挨著西荒大漠, 是故天空也格外深邃,像是一襲華貴的寶藍錦緞,倒影在微波粼粼的寬闊大湖之中, 水天一色, 薄煙渺渺, 宛若仙境。湖中有奇花,十年一開, 一樹雙色,花開時嬌研百態,可一旦花瓣脫離了蕊芯,漸漸便會化作繽紛光點,浮向萬裡長空。
每隔十年, 花期將至時,鏡湖上便會大設酒宴,廣邀道門才子萬裡相會,是為鏡湖花宴。
蕭倚鶴聽聞十年花期已至,便以遊歷除穢為藉口,將日日悶頭苦修的小玄微騙了出來,一路直奔向西。待薛玄微發覺被騙時,已經身處鏡湖花船之中,耳邊奏響著泠泠仙樂,數位仙子肩披寸縷於湖面之上旋舞。
——鏡湖花宴,就是無數艘小船徜徉在湖上,眾人飲酒賞花,觀舞賞月,觥籌交錯,極具風雅。
他們那日趕到時寬闊好船已租淨,只餘數艘葉舟,算得上是「末席」。若兩人同座,必然肩踵相接,小玄微沉著臉,不肯與他擠來擠去,故獨自佇在船頭。
「我是清都山水郎……」
蕭倚鶴沒筋骨般倚在船心,多飲了兩杯鏡湖醴漿,兩臂撐著下巴,閉著眼趴在船沿哼歌兒,像只臥在牆頭的困貓。
忽地船一顛簸,他沒有防備向外跌去,不知是醉了還是真困了,半個身子快撲出船外,他也沒睜開眼睛看一看。
最終是一隻青稚但已具修骨的手將他提了回來,按在座上。薛玄微本就不滿他騙自己出來遊玩,此刻更是沒什麼好氣:「跌進去餵魚麼?」
蕭倚鶴笑得隨心隨意,漫著一種酣醉後才生得出的懶惰:「跌進去……師弟也會將我撈起來的。」
若非薛玄微知道他酒量可觀,也險些要被他這散漫姿態給騙了過去。
湖上起舞的皆是婀娜好女,更不乏有混跡進來的貌美陰陽宗弟子來暗中物色雙修人選,鏡湖花宴年年如此,亂有亂的好處,奔放熱情。眾道心融神會,從不戳破。
只有小玄微矜持,麵皮薄,一雙眼睛無處安放,眼見耳根紅了一片,最後將眼珠子死死地定在蕭倚鶴手中的一壇醴漿上。
蕭倚鶴大笑,抬袖一招,小船無風而動,經過舞女身邊討了人家一支竹簫。
只見蕭倚鶴端起簫來,似頃刻間剝去了身上的慵懶筋骨,塵囂盡褪,留下一分風-流足夠,鏡湖風將一握才脫樹梢的花瓣捲入他的發中,頃刻散作萬千華芒,落入纖長睫尖。
薛玄微知他擅撫阮琴,卻從未見過他持簫,那種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寧靜讓他身上覆著一種動人心魄的美,一時也屏住了呼吸。
周身的幾艘小船也都被這俊美青年吸引,不覺停於身邊,陣陣漣漪生而又止,大家都等著他的一曲仙音。
便見蕭倚鶴輕張唇瓣,指尖撫按簫孔,只聽一串仙調:「嘟——嘟烏嘟——烏烏、嘟嘟嘟嘟——」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