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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後,書本重新開啟。
書房響起富有節奏的翻頁聲,下巴擱在書桌上,臉朝著窗外眼睛睜得大大的。
漸漸的,眼皮變得厚重了起來,夢裡雪花夾雜著書香,在雪白的世界中他由遠而近:下雪了。
那聲&ldo;下雪了&rdo;近在耳畔。
睜開眼睛,窗外一片白茫茫的。
真的下雪了。
第16章 許戈(16)
那場雪下在午夜來臨之前。
許戈開啟房間門、找到樓梯、爬完所有樓梯、連跑帶跳跑到樓頂上時它已經演變成為一場鵝毛大雪。
那場雪,是許戈來到耶路撒冷遇見的最大一場雪,她在樓頂還站不到五分鐘,雪花已經沒過她的鞋。
聖殿士說得沒錯,真的下雪了。
世界一片純白,在純白的世界裡許戈的心安靜得就像初初來到耶路撒冷的第一個晚上。
昂望著這座城市正中央的那座聖殿,它還在那裡,什麼也未曾改變過。
有腳步踩在雪花上發出動聽的聲響,就這樣來到她的身後。
&ldo;你把外套忘了。&rdo;桃紅色的棉襖遞到她的面前。
怪不得她有點冷了呢,穿上棉襖,當耳朵傾聽到他想離開的聲音,抓住他的手:別走。
腳步再次踩在鬆鬆的雪花上,一步、兩步、第三步時她和他變成肩並肩站著,他們誰也沒有鬆開彼此的手。
他的掌心裡頭有她心裡所期盼的溫暖。
那溫暖是春暖花開時滲透進泥裡的雪水,冬天裡風吹來了從不知名的樹上掉落下來的種子,那種子在雪水的滋養下生根發芽,隨著第一縷春風的來到穿透了土地,在田野裡、在牆角下、在誰家的窗臺上、在半山腰、在懸崖峭壁……
那一個忽然間她彷彿是那穿透了泥土的枝椏,眨眼間長成了小小的大人模樣。
側過臉,不避諱眼眶裡的淚水,衝著他笑,一笑就帶動著眼角的肌肉,肌肉鬆開,眼眶再也盛不下淚水。
淚水伴隨著那聲&ldo;阿特&rdo;像初春裡的花骨朵。
他說過的,他親近的人在寫信給他時叫他&ldo;阿特&rdo;,他和她都悄悄的山盟海誓過了,以後長長的日子裡他們都會在一起,不是親近的人又是什麼?
從此以後,那個人要變成她的阿特了。
阿特,阿特,阿特,阿特‐‐
&ldo;阿特,我現在很開心,因為,下雪了。&rdo;
那聲&ldo;阿特&rdo;讓一個死氣沉沉的符號驟然間跳出清一色的淡黃色紙面,變成了一個聲浪,熟悉而陌生。
也讓他如此的措不及防。
在他還叫許醇的時候他認識了一個叫做許戈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給他的印象是模糊的。
他見過她蹲在地上自己一個人玩,長長的鼻涕垂落快要到膝蓋時用力一吸,變魔術一般的鼻涕沒有了,這無意間見到這一幕讓他連續幾天喉嚨一直咯咯作響。
他也見過她把她手中油膩膩的零食送到那隻叫做&ldo;花花&rdo;的小狗的嘴上,等到小狗把她零食吃完之後,又若無其事把&ldo;花花&rdo;吃剩下粘在她手指上的芝麻舔得乾乾淨淨。
這一幕直接讓他把當天吃的東西都嘔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ldo;花花&rdo;不見了,她漫山遍野的找,可她一直沒有找到她的&ldo;花花&rdo;。
之後,她宣佈以後再也不養小狗和小貓了,他為此鬆了一口氣,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功夫去打發走那些小貓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