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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望向紐蒙迦德窗外的遠山,積雪已經融化,匯成涓涓細流,樹林間的生命漸漸復甦,鬱鬱蔥蔥。他一直很喜歡盛夏,原因有很多。他生於盛夏,伴著圍牆上爬滿的薔薇。他和蓋勒特·格林德沃相逢於盛夏,少年熾烈的愛情像盛放的玫瑰一樣明豔。霍格沃茨難得的清靜,林場看守也不必疲於將搗蛋鬼趕出那裡,他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不自然地動了動右肩,仍然感覺不到初春新生的手臂,他嘗試過許多次使用魔法催動神經,但是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不得不作罷。有些時候,他甚至會生出怨恨的想法,他懷疑治療方法走錯了方向,想要強行使用咒語,這種無措的怒意讓他感到陌生。
阿不思反覆告訴自己,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沒有格林德沃夫人的救治,他可能已經徹底失去了這條手臂……
他頹然地坐回椅子裡。昨天晚上,蓋勒特欣喜地告訴他,實驗成功了,因為他天才的想法。他由衷地感到高興。但在他們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格林德沃溫柔地抱緊了他的腰,訴說著他的愛意後,阿不思卻覺得非常難過。
格林德沃始終小心地避免阿不思注意到他無法隨意移動的手臂,也會很貼心地為他做好一切,但是那種失落的感覺卻如影隨形。阿不思想自己過於挑剔了,這不是格林德沃的錯,也不是其他人的錯。事實上,他的選擇達成的效果出乎預料,就連他自己也對此感到慶幸。
“阿不思?”格林德沃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嗯?蓋爾?”阿不思回過頭,笑了笑,“什麼事?”
“你想出去走走嗎?”格林德沃看著他。
阿不思知道他在觀察著自己的表情,他為自己剛才唧唧歪歪的想法感到厭煩。
“是的,天氣真好。”他眯起了眼睛。
“嗯……在這之前,我想你需要換一次藥。”格林德沃語氣輕快地說道,他不希望阿不思聽出自己波動的情緒。
“好的。”阿不思解開自己的衣釦,露出繃帶。
格林德沃強忍著脾氣……即使阿不思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依舊很難忍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儘管爸爸和所有人都對他當時的反應認同讚許,認為他的成熟拯救了魔法世界的未來,但是他很難原諒自己。
格林德沃焚燬了那些繃帶,阿不思手臂上的面板看起來像是新生嬰兒柔嫩的淡粉色的肌膚。格林德沃撥出的氣息落在阿不思的後頸,他忍不住瑟縮著撞進了格林德沃的懷裡。
“看起來恢復得不錯,”格林德沃輕聲說道,阿不思聽到了他聲音在顫抖,“你沒有看到它那個時候的樣子吧……我真的很害怕,即使是在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之後……”
阿不思想要握住格林德沃的手,只有手指動了動,阿不思在為此傷感之前就阻止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麼說,蓋爾,我們距離我們想要的,只有一步之遙了。”
“是啊。”格林德沃的聲音聽起來愉快了許多,他檢查著阿不思的手臂,指尖輕輕撫過他的每一寸面板……阿不思轉身躲開了他的觸控,如果他放任格林德沃這樣做,可能他們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我想我不需要那些藥劑了,它已經很久沒有曬曬太陽了。”阿不思說。
格林德沃無視了阿不思期待的目光,“不行。如果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回到戈德里克山谷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恐怕我就要遭殃了。”他委屈地說,“你也不想我被你的爸爸媽媽責怪吧?”
阿不思想了想,乖乖地任由格林德沃為他塗上厚厚的魔藥,冰涼的感覺的確讓他煩躁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格林德沃為他拉好衣服,在格林德沃夫人和家養小精靈堅持不懈地投餵中,阿不思終於恢復了本來的體重(謝天謝地,格林德沃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