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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家裡的養殖業也賺不了錢,這一百塊錢還是起不少作用的。更何況這份子錢是白事的份子,不興替人墊的呀,嘰。
於是,我自那次喝過酒之後,我就想方設法討回我給汪全墊付的那一百塊錢。
我眼一睜想,眼一閉也想,吃飯時想,睡覺時想,做夢時想,就是想用一個什麼辦法不用自己張口,汪全就主動能夠想起還欠額的那一百塊錢。比如,達到這樣的一種效果:哎,我還借了有志叔一百塊錢呢,得還,得還。還的時候,我還可以扯著額的娘子腔說,算了算了的是,啥錢不錢的的是,你花就是了。然後雙方推來推去,最後我才在被逼得沒有辦法的時候,收起應該屬於我自己的那一百元錢。
為了能讓汪全想起欠我的那一百塊錢,當汪全在場的時候,我故意講
一些借錢還錢的笑話給長青鎮的同事們聽,由於我的娘子腔很特別,大家都笑得前仰後合,汪全也在跟著他們大笑,還加一些評論,可他卻一點兒也木有對自己產生聯想,好象他從來沒有借過額那一百塊錢一樣。嘰。
文化站和廣播站都在同一排房子,這天,我到單位裡辦點事,順便到汪全那兒坐坐。就在這時候,廣播站的小王拿了一沓錢來,數給汪全五張,汪全笑笑也沒有客氣,就裝腰裡了。我知道,這錢既不是工資也不是獎金,而是他們給鄉鎮企業做個小廣告什麼的,攢下的私房錢,這在長青鎮叫做小雞撓食。你鎮裡發不上工資,又還得堅持著上班,硬頂著不上班又怕被組織部門開除了,鄉鎮幹部又不是神仙,不食人間煙火,總得吃飯。所以,各單位誰想誰的辦法。
見汪全拿著錢,我想著這裡面就有我的一百塊錢呢。想說你借我的一百元錢也該還我了吧,可話到嘴邊上又咽了下去。我嘴角一動的當兒,卻被汪全看到了。汪全解釋說:“這是俺們的廣告提成,你使不使,你急你先使?”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有錢的是,額有錢的是,不用,不用。”
可說過這話之後,我又後悔了,暗罵自己沒本事。
緊急之中,我就翻自己的口袋,象找什麼似的。
“噫,棗針給的額的那二百塊錢呢?叫我買豬飼料的,我的錢咋沒有了呢?”
我裝著自問自答,還木等汪全接話,我便一拍腦袋:“噫,瞧我這記性,放到我那件夾克裡了。這還得回去拿麼?”
話未落音,小王就說:“拿什麼呀,叫汪站長的錢給你用一下不就得了。”
我心中大喜,真叫小王給說中了,我就是想用用汪全的錢。
汪全就取出二百塊錢來,遞給了我。我說:“好,好,那我就先用著,回頭我再還你。”
我拿了汪全的二百塊錢,就想先放兩天,到還錢的時候,還他一百,外面用紙包好,裡面就放一百塊錢,再加一張紙條,紙條上寫明那一百塊錢是上次禮錢,這樣也就兩清了。
隔了一天,長青鎮開始補發工資了,果然就是楊小建貸款貸的錢。我便騎上腳踏車到鎮上領工資,同時,我將借汪全的錢用信封包好,裡面放了一百塊錢,又放了一張紙條,寫道:另一百塊錢是上次給楊書記父親弔孝時我給你墊付的錢,若不是白事,額也就不要了,真不好意思。
來到文化站,見到于傑萌正在點錢,就說:“工資發了?”
小於說:“發了。”
我說:“那我就去領。”
“不要了,”小於說,“汪全巳給你代領了,在我這裡呢。”
於是,我接過小於遞來的一個信封,開啟一看,臉象屙了一褲子屎一般難看,只見那信封裡也夾了一張條子:
“有志叔:工資是我代你領的,因小孩的學費到現在還未交,急需要用錢,所以我把你借我的那二百塊錢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