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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那時候落後,其中有很大程度的就是落後在交通上,交通一落後,人們的見識自然也就少了。就說這運輸,雉北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還不是條條大路通羅馬嗎?可在五十年代,不說火車,就是象樣的公路也沒有幾條。從樂州到魯鋪,路經雉河,這是當今的省道,也是雉北的公路主幹線。可在那時候,那條公路則全是彎彎曲曲的土路,連路基都沒有。車隊一過,老遠就看見一條黃龍在舞動,車上的玻璃全被塵土覆蓋,人從車上下來,則象泥土裡扒出來的一樣。縣委縣政府竟然沒有一部小車,連陳書記都是騎腳踏車下鄉。沒有腳踏車的,就在路邊“打的”,打什麼“的”呢?當然不是機動車“轎的”“面的”“摩的”,也不是三輪車“木的”,卻是肉乎乎的“驢的”。路邊專有老鄉牽著驢,給趕路的行人代步,這就是“驢的”,如同今日旅遊區景點的服務專案。
那時候,到省城樂州需要在魯鋪轉一次車,就是說先坐汽車到魯鋪,然後再坐火車到樂州,中間還要在魯鋪住一夜。樂州的新鮮事物對於雉水為什麼那麼遙遠了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當額向這位打聽那位打聽樂州的新鮮事的時候,看大門的老劉對額說,你還打聽麼?你的好朋友過去經常去樂州的,一問他,啥麼都不清楚了?這一說,額恍然大悟,高興極了,沒想到蔡平是到過樂州的,於是,額就來到宣傳部。
蔡平這時候正忙著,他好象是正在與鄉下下通知,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搖。插空兒示意我坐下。
額趁蔡平電話沒接通的當兒,就說,額也木有多大的事,只是為出席的事來的。
“什麼出席?”蔡平一下子被額弄懵了。額說,不是你通知額到合肥出席全省文化工作代表大會的嗎?
蔡平笑了:“出席,出席,你這個鳥人真是沒有出息,讓你出趟美差,看把你高興的,頭上癢癢往腚上撓了。”
額笑了,說:“額不是土嗎?額是想到樂州去那麼長的路,該咋走?到了樂州該咋著去報到?見了樂州那大城市的人,該咋麼跟人家講話?咋樣識別好壞人,咋樣防止被人騙了?喲,額心裡頭那個亂哪,如攪絲,如亂麻,如衝散的羊群,如打散的飛鳥,如、、、、、”額一時想不起該怎樣形容了,但額犯賤情緒還在**中,蔡平接了一句:“如你那沒有整理的鳥毛。”他那一句罵人的話才將額那犯賤的情緒打落下去。嘰。
額說,蔡平你去過樂州的,你也幫幫額。蔡平說,你說麼額不懂,你說呀。蔡平不懷好意地學著額的禿舌頭娘子腔。
“公共汽車是麼樣的呢?”額笑咪咪地問。
蔡平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對額說:“公共汽車就是大家都可以坐的汽車。一到站,門就忽啦一聲就開了,你只要上去就行了。”
“那,能不要錢嗎?上去要買票嗎?”額問。
“當然要買票,公共汽車裡面有女服務員,你向服務員買票就行了。”
“噢,額知道了,公共汽車,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額自言自語著,忽然又想起了坐火車。
“那火車是麼樣的呢?咋著坐呢?”
蔡平對額這德性很是生厭,但又不好意思發作,耐著性兒給額講解怎樣坐火車,包括買票、轉車、進站、出站給額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
額噢噢噢地應著,看著蔡平手搖著電話機,又問道:“火車快不快呢?”
“火車當然快。”蔡平答道。
“火車跟電話比呢?是火車快還是電話快呢?”額將這個不著調的話扔給了蔡平,蔡平翻了額一眼:“那當然是電話快。”
額說:“咦?那額還不如坐電話去了呢。”
蔡平忙得七上八下,哪裡有時間和額費詞滔滔,羅羅索索,被額這一問,氣得瞪著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