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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得有一頓中午飯的功夫,鄭允浩才逐漸平靜下來,向警方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鄭允浩的家境非常普通,由於工作之後接觸的都是富二代和拆二代,身處動輒一擲千金的環境裡,心態逐漸失衡。為了能與社交圈裡的朋友們&ldo;平起平坐&rdo;,不被人輕看,他的消費水平開始向那些人看齊。不斷出入高消費場所,一有假期就到處旅遊,去高階餐廳,只為拍照發朋友圈。在那個圈子裡,他認識了一個家境優渥的女孩,一來二去談起了朋友。為了維持自己&ldo;高富帥&rdo;的人設,他不斷給女孩買名牌包和高階化妝品做禮物。可他根本就負擔不起那麼高的消費,只能以卡拆卡,甚至從網貸平臺上借錢來維持。結果就是債越欠越多,雪球越滾越大。
那天徐立行去拆遷辦簽字領補償款的時候,因為沒有國內的銀行卡,直接領的現金。二十捆百元大鈔,粉撲撲的一堆,給陪著他一起去的鄭允浩眼睛都看直了,從此就惦記上這筆錢了。他覺著徐立行不會在乎這二十萬,畢竟在日本那麼多年,應該賺了不少錢才對。聽老闆娘說,徐立行給未來兒媳買見面禮就花了十幾萬,還把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佔遷房白白送給了堂兄弟們。於是在徐立行返回日本那天,他主動開車去送人家,編了套投資地產專案的謊話,希望能從徐立行那騙出錢來。
哪知徐立行壓根不上套,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還奉勸他年輕人要腳踏實地的工作,別淨做一夜暴富的美夢。他感到了羞辱,同時又因迫近的還款日而深感壓力巨大,一時萌生了搶劫的念頭。他藉口說車得充電,從機場高速拐下輔路,將車開到個偏僻的地方,爾後拿出徐立寧放在車上防身用的刀,逼徐立行給自己錢。
可鄭允浩萬萬沒想到的是,刀剛亮出來,徐立行就捂著胸口歪在了座椅上。他一下就慌了,想叫救護車,又怕對方醒來後告發自己。而當他摸不到徐立行的呼吸和脈搏後,更是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他想起電視裡演的那些用電擊搶救人的畫面,就把徐立行從車裡拖出來,翻出後備箱裡的導線,用特斯拉發動機的電力電擊對方的身體。
結果顯而易見,一個沒接受過任何專業醫療訓練的人,根本不可能救得了急冠發作的病人。他後悔至極,卻無力迴天。後面發生的事,和警方的調查推斷沒有任何出入:鄭允浩將屍體拋致廢棄的安置房內,拿走了對方全部的證件,打破行李箱偷走一切值錢物品‐‐其中包括三萬元現金和那隻鐲子,隨後將行李箱丟棄到距拋屍地大約兩公里、堆放建築垃圾的位置。
等該撂的都撂了,羅家楠拿起拍有&ldo;if you kill hi,he will &rdo;的地板照片,遞到他眼前,問:&ldo;這行字,你噴上去的?&rdo;
眼都哭腫了,鄭允浩的視野一片模糊,盯著照片費勁巴拉地看了一會,茫然搖了搖頭。羅家楠點點頭,將照片夾迴資料夾裡,讓呂袁橋列印供詞簽字畫押走流程。其實問不問的,沒什麼區別,只是為了讓祈銘安心。那一片廢棄安置房的外牆和地板上,有不少街頭風格的噴漆塗鴉,想來是之前曾被某些&ldo;藝術家&rdo;當成了呈現作品的畫布。
呂袁橋把鄭允浩押去臨時牢房,等著下午領導那邊走完程式送看守所。羅家楠從審訊室裡出來,看祈銘拎著午飯在走廊上等自己,偏頭一笑,迎上前。
&ldo;哎呀,還是媳婦心疼我啊。&rdo;
羅家楠美滋滋地接過打包袋。這不是從食堂打的,也不是叫的外賣,而是祈銘特意從離市局兩站地的步行街上、他非常喜歡的那家餐廳買來的紅燴牛肉飯,算是結案獎勵。對比呂袁橋只收到個蔬菜沙拉的待遇,他覺著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