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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祈銘很想說&ldo;你把她放在哪了?她的父母沒有一天不在想念女兒,你起碼給他們一個安慰&rdo;,但理智告訴他,這樣做只會讓扭曲的人格更為變本加厲的殘忍。邵玉是邵辰所有負面情緒的集合體,自黑暗而生,毫無憐憫之心。
噹啷。
聽到解剖刀被丟回託盤裡的聲音,祈銘失焦的瞳孔中微弱的凝起絲光亮。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卻沒有清晰的表達出來。邵玉隨即傾身靠近他,側頭仔細分辨他嗓子裡發出的微弱氣音。視線所不及之處,滴血的指尖緩緩挪動,直至握住尚殘留著體溫的刀柄。
&ldo;你說什‐‐唔!&rdo;
胸口的布料&ldo;嚓&rdo;的劃破,邵玉吃痛退後,震驚得無以復加‐‐前一秒還虛弱得毫無反抗之力的人,居然能拿得起解剖刀!
儘管只能大致的看到個輪廓,但祈銘依然能精準的判斷出對方的要害所在。這一刀割得並不深,卻足以讓人疼得失去鬥志,且傷口正位於連線手臂肌肉的位置,也就是說,邵玉一動胳膊就會牽拉到傷口,每動一下即如刀割。
然而這一記攻擊幾乎耗盡了積攢起來的全部力氣,他艱難的撐起身體,卻不想肘彎一軟,滾下了解剖臺。堅硬的地板撞得他眼前一片漆黑,不論再怎麼眨眼,始終沒有半點光感。
‐‐看不見了!該死!怎麼能在這個時候!
‐
嘩!
船艉後拖著的充氣救生艇邊冒出個水淋淋的黑影。羅家楠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翻進小艇內,死狗一樣癱在裡面。遊了兩個多小時的泳,這輩子的耐力都攢今兒一天用了,下海的時候還能看見夕陽的餘暉,此時已是滿天星斗。
屈起灌鉛的四肢,他用力翻身爬起,弓身跪在充氣艇正中,大口喘息。
喘得滿嘴血腥味,混著腥鹹的海水,引得胃裡陣陣翻騰。堅持,再堅持一下,他命令自己,離祈銘就差一步之遙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趴下。
再不敢耽擱分毫,他奮力拉扯粗糙的纜繩,將充氣艇拽至緊靠船艉的位置。入夜後的海面不再平靜,充氣艇在海浪中起起伏伏,底部濕滑難以站穩。體力嚴重透支,胳膊上的力氣所剩無幾,每一寸肌肉都在喊疼,撐上一人多高的甲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卻是無比艱難。
哐!
聽到前方傳來重物墜地的動靜,壓抑多時的擔憂與憤怒瞬間化作自胸腔炸裂的驚吼:&ldo;祈銘!&rdo;
蠻力憑空而生,緊繃在面板上的潛水服幾乎被暴起的肌肉撐裂。胸骨被船體堅硬的包邊硌得生疼,肩膀處傳來幾近脫臼的拉痛,然而無法攀爬的高度再不能阻礙前進的步伐,羅家楠咬牙發狠奮力翻上甲板。
剛爬起來又聽艙底傳來聲悶響,他立刻飛奔過去衝下舷梯,卻發現通往底艙的門從內側死死鎖住!
&ldo;祈銘!祈銘!&rdo;
一邊用肩膀使勁撞門,他一邊吼著愛人的名字。就在裡面!祈銘就在裡面!可為什麼沒有回應!為什麼!?
與此同時,門的另一側,邵玉扔下手裡的不鏽鋼託盤,噓喘了幾口氣後彎腰從祈銘手中取走還沾著自己鮮血的解剖刀。因為祈銘突發暴盲,他得以從容的撿起那個堅硬的託盤重擊對方的後腦。也不知道這一下給人拍死了沒有,不能做活體解剖的話,觀眾們大概會失去很多樂趣吧?
他根本就不在乎門外的那個白痴,這船花了大價錢改裝,最堅固的莫過於艙門,除非用炸彈炸,不然別想轟開。胸口鮮血淋漓,難以忍受的疼痛令握刀的手止不住顫抖。低頭看著毫無動靜的祈銘,他認真考慮要不直接弄死算了,省得再旁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