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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小家主憂思傷痛,又在冷風中吹了太久,需靜養一段日子,不可再吹風著涼了。”
蕭淙之點頭,越過荔雲,輕聲走進了小書房。荔雲張了張嘴也,又將話咽回去,悄然退走。
輕紗篩過冷月,柔柔地灑在床上,元綺只穿了一層薄薄的裡衣服,側生蜷臥在被子裡。
他輕輕掀開紗帷,她往日總是一絲不苟地挽發,此刻卻有幾縷碎髮,黏在汗溼的額上。他伸手摸了摸,一層潮溼的涼汗,燒已經退了。
想走,想讓她安睡,目光卻黏著挪不開。便就此坐在床邊,背對著她,望著一窗月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荔雲在小書房外守了一夜,遲遲不見簫淙之出來。一直到小廚房將早膳送來,她才遲疑著輕推開了門。
見簫淙之端坐在床沿上,雙手扶著膝蓋閉目養神,荔雲小聲開口:“大人。”
簫淙之並未深睡,睜開眼見荔雲送了食盒進來。
“大人,您也累了,不如回房休息吧,女婢會在這守著小家主的。”
簫淙之低首看了看床上的人:“不必,東西放下吧。去叫大夫來。”
床上之人,惺忪地翻動,荔雲囑咐道:“食盒裡有清淡的米湯,大夫說讓小家主多吃些好得快。”便退了出去。
元綺幾個翻身終於醒過來,高燒之後口乾舌燥,渾身痠痛,輕喚著“荔雲”撐起身子。
熟悉的荔雲沒有出現,反倒是一隻男人的手扶住了自己的手臂。
“醒了?再躺一會。”簫淙之說著扯過被子,想蓋她身上。
元綺咳嗽幾聲,輕輕推開他的手,自行卷起被子抱膝坐到了床尾。
簫淙之從食盒中取出米湯,舀起一勺送到元綺嘴邊:“大夫說喝這個好的快。”
元綺垂眸並不看他,微微偏過了頭,啞著嗓子:“大人今日有空,不如去瀝坊看看。”
“瀝坊有杜如昌。”他的手沒有收回的意思。
元綺見狀接過了他手裡的碗和勺子,默然自飲起來。
簫淙之傾身靠近她,解釋說:“那晚,我送藥去了鄲州。為了拖住月姬,才將計就計。”
“那太好了,多虧了大人,鄲州百姓終於能免受疫情之苦,我這場病也不算白受。”
她始終不看他,也沒有再說狠話,甚至連怒氣都煙消雲散,只是淡淡的,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
簫淙之眼暗了一瞬,說道:“崔賀州與潘奉都已下獄。”他想說的是難為過她的人都已被他拿下。
她點點頭,不為所動:“恭喜,靖州官場從此肅清。”
“你的信,以後都不必過我手。”
“無妨,橫豎沒有值得揹人的。”
“元綺。”簫淙之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
她抬眼輕瞥了一眼他的臉色,又輕輕偏開,原本輕細的聲音,因病更多了幾分易碎的孱弱:“大人以後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朝若二字,雙親故去後無人再喚,徒惹傷心而已,本不該告知,是我的錯。”
實則在杜檔頭告知有人在礦山動手腳那時起,簫淙之便有了這個計劃。他特意留了韓衝就是為了保她的安全。卻沒想到會惹她這般生氣——與其說是生氣,更該說是冷漠決絕!
她想將他撇乾淨!
簫淙之鬆了牙關,再一次哄道:“沒告訴你,讓你受驚,是我的不對。”
她卻搖搖頭:“若是告訴我,只怕我演不出。月姬是個聰明人,但凡我露一點馬腳,她都不會信的。你沒有錯。”
聽到月姬的名字,簫淙之終於開口問:“她和你說了什麼?”
元綺一點兒也不意外,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抬起頭對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