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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的大雨中,一輛掛著烏A00001號車牌的奧迪A6,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著。汽車的雨刮器,已經在按最高的頻率工作。但是,車窗玻璃上,仍然顯得朦朧一片。
“開慢點,注意安全!”秦秘書非常嚴肅的,提醒著駕駛員放慢車速。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張書記。
張書記的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惆悵。眼睛瞪得大大的,卻又空洞無神。和平日裡那睿智沉穩的形象,有很大的差異。
秦秘書跟隨張書記多年,他知道此時此刻張書記的心裡,一定是遇到了極難解決的事情。於是,他試探著開口說道:“張書記,那梁局長雖然說是中央來的,畢竟也只是一個局長,犯得著您,這麼千里奔波的,來接待他嗎?”
聽了秦秘書的話,張書記似乎回過了一些神來。他苦笑了一下,對著秦秘書說:“你不要小看這個梁勤力!雖然,叫是叫局長。可是,國家安全事務調查局,那是正部級的單位。梁勤力盡管只是國安局的副局長,但他上面沒有正職。所以,理論上他和我一樣,都是省部級!再加上,昨天晚上國防部老魏,專門給我打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無論如何,不能怠慢了這個梁勤力。你說,我哪敢大意?”
秦秘書聽張書記介紹完,雖然心中駭異,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從張書記的話中聽得出,張書記對梁局長這一幫人,是沒有太多好感的。只是迫於中央的壓力,不得不這樣親臨一線。而且,他本人對於梁局長手下,那幾個工作人員的態度,也不是很看得上眼。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張書記,您看了梁勤力手下帶的那幾個人嗎?壓根沒有中央部委工作人員的樣子!今天的會議,簡直就是民間江湖幫派的談判了……”
張書記聽了秦秘書發的牢騷,雖然,他的心中也深以為然,但他還是輕輕地搖著頭,對秦秘書說:“你別抱怨了,我聽國防部老魏跟我說,這梁勤力手下盡是能人異士。這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最後都是交由他們這個部門來處理的。就包括最後來的那個小丫頭,你沒聽見嗎?也是國家易經協會,李明一的親孫女。”
聽見張書記這麼一說,秦秘書有些回過味來。他試探著,向張書記問道:“咱們國家易經協會,地位有這麼高嗎?看梁勤力那樣子,好像易經協會的李明一,跟他很熟似的。易經協會,不就是一個民間文化組織嗎?張書記您說,大新鞍嶺發生的事兒,會不會真有些....”
“別瞎猜啦!”張書記聽秦秘書越說越不靠譜,趕忙打斷了秦秘書的揣測。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小秦,你要記住!我們是黨員!不要像民間小腳老太太似的,什麼都瞎猜瞎傳!這次的山體垮塌事件,既然中央已經明確指示,交由國安局和軍方來處理,不需要我們地方上,承擔什麼責任?我們也就不要去瞎猜了,由著他們去吧。你趕快給秘書處再去個電話,確認一下鍾部長的接待問題,安排好了沒有?”
說完,張書記就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秦秘書了。只是,在他的心中,卻心潮澎湃。對於大新鞍嶺裡發生的,種種詭異的事情,雖然,他也有著好奇心。但是,敏銳的政治直覺告訴他,他最好離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越遠越好。而且,張書記相信,自己最後安插的一顆棋子~黃亞威,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和他有關的資訊通報給他。這樣,他就能夠最大限度的,把握自己的仕途,不受這次意外事件的影響。
張書記所乘坐的奧迪A6轎車,在行進了一百多公里之後,終於擺脫了雨水的控制。在晴朗的陽光照耀下,一路絕塵而去。
那幢三層的小學教學樓,依然承受著滂沱大雨的洗禮。三樓的一間教室裡,梁勤力一面按動著投影儀的遙控,一面繼續向屋內的眾人,介紹著本次事件的,一些基本情況。
梁勤力從煙盒中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