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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歹徒的無情;景炫的冷漠;眼前柏澤的溫柔。
忽然鼻頭一酸,一股熱流湧向眼眶,她只想大哭一場,可最終硬將眼淚抹了回去。
柏澤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眸子清澈透亮。
為她理了理耳旁的髮絲,拍拍頭頂,笑意溫和:“沒事了,回家吧!”
只是不曉得那對野鴛鴦不著片縷如何回家。
話說夏姨娘雙雙在破廟結束戰鬥之後,意猶未盡之時,卻尋不著衣物。
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可如何是好,光著身子離開這裡,簡直不可想象。
二人心急火燎將此處翻了個底朝天,卻是一無所獲,瞬間傻了眼。
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皆見對方形容狼狽,面色滑稽,既羞憤又驚怕。
夏姨娘用手捂著關鍵部位沮喪地說:
“這是一座寺廟,肯定是咱們的言行觸犯了神靈,將你我衣物悉數收了去以示懲戒。”
二人如是想著不覺驚恐萬分,對著那尊殘敗菩薩齊齊拜倒,猛的一陣磕頭作揖。
兩個光溜溜的身子跪在破廟中狂拜,誠惶誠恐,祈求菩薩饒恕罪過。
這地方前不著天后不著地,人跡罕至。
又尋不著別的衣物,連破布都沒一片,只得一人拾塊破木板擋在身前避光,可謂醜態百出。
他們不敢正大光明走大道,萬一碰上個放羊採藥或挑山的那不得傳個十里百里。
二人只得躲躲閃閃、跌跌撞撞穿過一片片松林,躍過一道道溝坎。
雖是格外小心保護著身子還是被那松針、荊棘劃得傷痕累累。
夏姨娘因貪戀一時之歡卻遭如此大罪,那個悔自是無法言喻。
只得將滿腔怨氣發在李慶山身上,一路走一路抱怨一路嗔罵。
松竹掩映處幸好尋得一戶人家,驚喜終於出現。
遠遠瞧去茅屋外面居然晾著幾件黑黢黢的衣裳,待走近一看卻是破敗不堪。
飢不擇食,裸不擇衣,好歹還能遮羞。
將將取下,不想就驚動了農家犬,一陣驚天動狂吠。
門內依稀傳來出一個老者的咳嗽連帶責罵聲。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取了衣物便跑。
還好老頭眼花腿腳也不靈便,況又是幾件死人身上扒下的破衣裳,都懶得追趕。
只得連連嘆惜世風日下,盜匪猖狂。
兩個貼身婢女等自己主子等得心急如焚。
誰知自己主子卻是以這種搞笑的形式出現,都吃驚不小,但又不敢多問,只結結巴巴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夏姨娘又氣又急,雙目一瞪,誰也不敢再多言多語。
至於車伕,沒有什麼是銀子辦不成的事。
待入了城,兩個小婢到成衣鋪為她買了身得體的衣裳換好。
裝作敬香歸來,大搖大擺地回到宅子裡。
小疊嗤之以鼻,別人不知她的風流韻事,自己可是清楚得很。
拉著黛色本要瞧一回熱鬧,看夏氏婦人到底會以何種醜態出現。
孰料卻是穿戴整齊,面上一副水波不興的表情,心頭難免失望得很。
她一拍腦袋,悔不該大發慈悲將衣物拋入河中,應該直接抱到老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