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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我!你怎麼得到取證組都拿不到的血樣證據?”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他反過來抓住謝崇嶽的領口,後槽牙似乎都咬緊了:“你這是在做偽證!你知道法庭上一旦被發現,我們原先的證據鏈會被一起推翻嗎?!”
謝崇嶽被那雙宛若冰湖底下翻湧著岩漿的眼睛震懾在原地。
“我們是警察!”許時青聲音放緩,似乎剛才短暫的爆發只是謝崇嶽的幻覺:“正因為我們披著這身衣服,握著權力,才更不能濫用它。”
“謝崇嶽,你明白嗎?”
“……可是。”謝崇嶽沉默後,問:“如果不這麼做,兇手就無法伏法呢?”
“那孩子才七歲啊!”
許時青顫了顫眼睫,像是蛛網上欲脫未脫的蝴蝶。
但他的眼睛,那汪湖泊沒有風吹過,不曾有漣漪氾濫。
“他會伏法的,只要我們一起努力。”
盛京市最明亮的月色垂下眼,像是垂淚的雕塑,誓言由磐石雕鑄,他的心和身上的藍色一樣不曾褪色,正如同他在紅旗下熠熠生輝的靈魂。
“只要他做下過罪惡,就必定留有痕跡。”他說,“我們只是還未找到關鍵的線索,令真相水落石出。”
但不是每一份付出都能擁有回報,也並不是每一個真相都能如約而至。
許時青遭受了上任以來最大的挫折,調查期間案子毫無進展,被指控的嫌疑人二次上訴,因為作案證據不足,再加上其上交了一份新的材料,證明自己當時並不在現場,法院判處其無罪,釋放。
這是他第一次失手,局裡考慮到各方面的影響,勒令他先回家休息。
這一休息,就是兩個月。
謝崇嶽還在刑偵大隊裡,這兩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案情惹了眾怒,警方沒破掉,也讓市民們對警察們很不滿。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誰,把許時青是帶隊隊長這事給捅了出去,一時之間,各界矛頭直指這個“曾經”的破案天才,傷仲永之名的文章層出不窮,一時之間讓人恍惚這“許時青”和把個月前的“神探許時青”是不是隻是同名同姓。
風評逆轉得如此天差地別,如此迅速,又如此匪夷所思。
局裡忙著平復輿情,不得不把許時青停職休息一段時間。老局長很生氣,讓許時青回去寫了報告,辦案的刑警們也都喜提檢討一份。
屋漏又逢連夜雨,謝崇嶽那份被攔下來的血樣檢測報告被爆出來了。這下子民眾怒了,他丫的警察內部有叛徒!是不是被那兇犯買通了?!真是黑!太黑了!
公安局登時焦頭爛額,只能查,一查,不得了,謝崇嶽還真整了這麼個血樣檢測,不過是個偽證,這事一查出來,所有人直覺完蛋,原先的證據鏈全都玩完!那案子的嫌疑人更難查了!
現在輿論一團亂糟糟,謝崇嶽一慌,就下意識找許時青,但他的老隊長還在停職呢,就只能去尋他爹。
謝崇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關了電話,老局長安慰他,這事不認就好了,輿論風向明顯有人在操控,八成是想搞局裡。
新的調查組成立。
好了,謝崇嶽也被停職,得接受調查。
那是五月中旬,盛京的街道上還是沒有熱意,有些人甚至還穿著長袖。
穿著常服的年輕糊塗蛋沒想通一切是怎麼發生成這樣子的,他從太陽高照一直走,走到了太陽落下,只覺得天地寂寥,離家出走、獨自闖蕩的那一股氣洩了乾淨,他急著證明自己,可現實告訴他沒了父兄依靠,眼下這事誰來都得被直接開掉。
可他要怎麼辦呢?沿著緩緩升起的月色落下的痕跡走著,恍惚竟覺得是在淌雪了,寒意從腳底往上竄。
“謝崇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