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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旻對著桌上積壓的奏本揚了揚下巴：&ldo;朕分好了，都留著你來寫。&rdo;
明慎就嗖地一聲把手抽了回來，飛快地開始幫他&ldo;分憂&rdo;。他一邊有條不紊地挨個寫著&ldo;安&rdo;字，一邊建議道：&ldo;其實，旻哥哥，這種費力費神沒有營養的事情我還可以做很多，比如現在是請安摺子，以後也可以是往宮裡報備貢品的禮品摺子，雖然這些事都沒什麼營養……但是有人幫你把這些浪費時間的東西處理了，你是不是也能更專心工作了，旻哥哥?&rdo;
玉旻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眼神變得柔軟了起來：&ldo;是。&rdo;
&ldo;那你，還生不生我的氣啊?&rdo;明慎小聲問。
玉旻不大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明慎便矜持地提醒道：&ldo;上，上次，我，叫錯了旻哥哥的稱呼，陛下您，您不要生我的氣了，是臣的錯，臣……不該僭越。&rdo;
玉旻沒說話。
明慎趕緊道：&ldo;我是沒有卜瑜大人那樣聰明，可能考試的結果也比不上他，可是我也是想給旻哥哥分憂的。上次學，學……的時候，是我太沒有悟性。&rdo;
玉旻打斷他：&ldo;你老是提卜瑜幹什麼?考試時他給你臉色瞧了嗎?&rdo;
明慎道：&ldo;這倒是沒有，卜大人還給了我一個糖包子。&rdo;他繪聲繪色的，又要撿起半月前的那個比喻：&ldo;就像是親哥哥，側室的生了孩子，多了一個人來搶哥哥，正房孩子也是不高興的……&rdo;說到一半，又閉嘴了。
玉旻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唇齒廝磨中，有些含混不清、低啞的聲音：&ldo;阿慎，還不長記性?再說一遍，朕是你的誰?&rdo;
明慎這回不敢說話了。
玉旻移開嘴唇，低頭攬住他，又往他耳廓上一咬，咬得明慎渾身顫了一下：&ldo;叫夫君，你沒錯。&rdo;
明慎的臉已經紅透了，聽了這句話後，他拉拉玉旻的袖子，低著頭問：&ldo;那你上次，為，為什麼把我罵了一頓，然後走了?我沒有叫錯，答案難道不是這個嗎?&rdo;
玉旻楞了一下，沒想到明慎還記著這茬。
他那天臨脫逃，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單純的被這小傢伙撩起了火氣，生怕明慎再一句軟軟的&ldo;夫君&rdo;下去，他會忍不住直接把他就地正法。那聲&ldo;胡鬧&rdo;，更多的也只是掩蓋這種難言的境地而已。
可明慎這個死腦筋，卻一直在想正確答案該是什麼：不能叫旻哥哥，也不能叫陛下和皇上，那該叫什麼?
玉旻的耳根也有些發紅，聲音卻還鎮定冷靜：&ldo;那日是朕想錯了，朕是想讓你叫朕的表字，那天我賜了你表字，對不對?禮尚往來，阿慎。&rdo;
明慎瞅了他一眼：&ldo;可是我也並不知道您的表字。&rdo;
玉旻：&ldo;……&rdo;
表字向來都是叔伯輩的人給小輩起，玉旻剛出生時因在秋天，讓皇帝便給他起名代表秋日天高的&ldo;旻&rdo;字，他後來的表字，則是及冠那年，他母親青陽氏離開京城流往海外前替他起的，同樣取秋高氣爽之意，叫他&ldo;軒風&rdo;。
玉旻拿來丹砂筆，抓著明慎的手寫下這兩個字。明慎的手修長細膩，潔白的掌面被丹砂襯得更加細緻，在燈火照耀下顯得微微透明，似乎掐一掐就能出水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