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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清，席先生還沒回來嗎？”
男聲跟謝肆的聲音同時響起，剛巧不巧打斷了他的話。
盛滄庭出現在門口，旁邊還跟了個探頭探腦的盛海庭。
“我不是說過了嗎？他臨時有事，剛出國了。”
盛瀾清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語氣平淡。
“總不能為了見你們，就耽誤他的事情。”
謝肆的目光在他們中間來回轉了一圈，立刻明白過來。
他故作高傲地說：“上門做客，連件像樣的禮物都不帶，還懂不懂規矩了？”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對老子說話？”
盛海庭早憋了一肚子的火，見不是席玉，暴躁地開口。
他沒涉足過謝肆的產業，不認識這麼個人。
只以為謝肆跟他們一樣，不過是個上門打秋風的小白臉。
“哥，”盛滄庭嚇得打了個哆嗦，儒雅的假面再也維持不住，“別亂說話，這是謝家的謝先生！”
“這……”
盛海庭的嘴唇抖了抖，面色蒼白。
他沒見過謝肆，卻不影響他聽說話謝肆的名聲。
這位笑眯眯的謝先生，是圈內最不講道理的瘋子，遠不能以常理論之。
但凡是招惹了他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要報復。
只是近年來，謝肆年紀漸增，便開始修身養性，許久沒有動過怒。
“是我不對，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
盛海庭狠下心，咬牙往自己臉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耳光，直到面色紅腫、口齒不清。
“謝……謝先生，您能原……原諒我嗎？”
血水混合著唾沫，從盛海庭的嘴角流下來，狼狽不堪。
“瀾清……”
盛滄庭面色變幻，想起剛踏入這裡時，瞥見盛瀾清跟謝肆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他是沒什麼面子，但是他還有個女兒。
“幫幫爸爸，你伯父他不是故意的……”
盛滄庭露出祈求之色，眼角的紋路越發清晰，看著是可憐極了。
盛瀾清內心毫無一絲動容。
她不覺得盛滄庭值得關愛，更不認為盛海庭可憐。
今天早上，她還站在盛家任人宰割，所有人都可以任性地決定她的去處。
他們值得憐憫，那她這個沒有人幫腔的人，豈不是更顯得悲慘？
“您說笑了。”
盛瀾清彎了彎眼，語氣輕快，面上露出些許遺憾。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呀，畢竟……伯父是說錯了話，應該長長記性的。”
這樣盛海庭以後才能明白，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
沒事幹的話，就對著鏡子多打自己幾個大耳刮子，少來隨意汙衊她！
謝肆配合地說道：“我都聽盛小姐的。”
他看出盛瀾清不是單純地想要出氣，特意給她留了發揮的空間。
盛滄庭的眼底，重新燃起了希冀。
“瀾清……”
他小心翼翼地喚道，是從未有過的柔情。
至少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盛瀾清從來沒聽過他這樣和顏悅色的語調。
即便有，那也是面對盛華柔的。
盛瀾清並不嫉妒，只是覺得可笑至極。
“謝先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卻是不好再留你們了。”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並不準備將盛滄庭逼得太緊。
儘管盛家人說話是難聽了點，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比如……她確實像是白送上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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