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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節 阿夫蘭救了我的命 字數:2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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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相信她這話是真的嗎？&rdo;
拉賓諾維茨聳了聳肩，表示懷疑。&ldo;她現在人還不大好。你別去跟她爭論這件事。&rdo;
他們向接待處報了姓名，然後在一個花木蔥蘢的園子裡等著，那兒病人們都坐在太陽底下，有的打扮得很齊整，有的只披著浴衣。她走出來了，穿著深色的衣服，頭髮剪短了，有點兒像從前那樣搖搖擺擺地向他們走過去。她迷茫地露出微笑。她的腿細瘦，面容憔悴。
&ldo;啊，拜倫，原來是你來了。&rdo;她說時伸出雙臂。他擁抱住她，只覺得一陣震動。她那身體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婦人了。胸部幾乎是平坦的。他抱在懷裡的是一個骨頭架子。
她在他懷裡向後仰靠，奇怪的眼光緊瞅著他。&ldo;你看上去像個電影明星。&rdo;她說。拜倫穿著他那身白色軍服，佩著勳章綬帶，因為像他對拉賓諾維茨所說的，軍裝可以使他嚇倒那些辦公桌後面的傻子。&ldo;可是，我看上去怪可怕的，對嗎？&rdo;
&ldo;沒有的事。我不覺得你可怕。說真的。&rdo;
&ldo;我早該在馬賽跟你一塊兒走的。&rdo;她呆呆地說出了這麼一句，就好像是在背一句道歉的臺詞。
&ldo;別去提它了，娜塔麗。&rdo;
她向傴僂著身體站在他們旁邊吸菸的拉賓諾維茨看了一眼。&ldo;你瞧，阿夫蘭救了我的命。&rdo;
拉賓諾維茨說：&ldo;你這條命是自己保下來的。我要辦我的事去了，拜倫。&rdo;
娜塔麗向拉賓諾維茨撲過去，比對拜倫更熱情地吻了他。她用意第緒語說了幾句什麼。拉賓諾維茨聳了聳肩膀，走出園子去了。
&ldo;咱們坐下吧，&rdo;娜塔麗對拜倫說，客氣得近於做作。&ldo;你父親寫給我幾封很感動人的信。他是一個好人。&rdo;
&ldo;你收到我的信了嗎？&rdo;
&ldo;沒有，拜倫。我記不起來了。我的記性不大好，現在仍舊不大好。&rdo;娜塔麗說這話時帶著一種試探的口氣，幾乎是在竭力回憶什麼外國語言。她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隱隱地在凹陷的眼眶中露出了害怕和疏遠的神情。他們靠近一叢叢盛開的玫瑰，在一個石磴子上坐下了。&ldo;那不是真的信。你瞧，我是在做夢。我老是在夢裡看到你。我也在夢裡看到那些信。可是你父親的那些信，我知道它們是真的信。你的父母分開了，我替他們難過。&rdo;
&ldo;我父親很快樂，我母親也很好。&rdo;
&ldo;這樣才好。可不是，帕米拉我在巴黎就認識了。多麼奇怪，你說對嗎？再有斯魯特，斯魯特怎樣了？你知道斯魯特的近況嗎？&rdo;
拜倫覺得這次談話的開頭很奇怪。她最近的幾封信都要比這次談話更親切，更有條理。這會兒她好像心裡想到了什麼嘴裡就說出了什麼，而為的則是要遮掩恐懼與不安；沒談到重要的事，沒談到路易斯，沒談到埃倫-傑斯特羅，沒說什麼親切的話，只勉強扯了一些閒談。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最後他告訴她說，斯魯特為了要國務院給猶太人採取措施，怎樣毀了他的前程，後來怎樣當上了傑德堡的特工，這些他都是從帕米拉和他父親那裡聽來的。娜塔麗聽了下去，她的眼光逐漸變得正常了。那驚慌神色部分消失了。&ldo;我的天哪。可憐的斯魯特，他去跳傘呀！那種事他是不會幹得很好的，對嗎？可是，你瞧，我從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