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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口氣,薛道衡恐怕不是病逝這麼簡單。
所以他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是想知道究竟,“你知道什麼,都與我說了吧。”
說是不能全說的,但岳父瞞下了治病的事情,李世民知道他是可信的,至少是會替自己隱瞞的,話說到這地步,岳父應該也猜出了一些表面的情況,所以他也可以說一些事,請岳父大人幫忙。
“薛大夫一直被陛下忌恨,今年新律推行不暢,薛大夫與人議論,竟稱‘向使高熲不死,令決當久行’,為人密報獲罪。陛下以悖逆論處,令其自盡。”
長孫晟倒吸一口涼氣。
他不是因為薛道衡的死,而是因為這預言特麼的詳細過頭了,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他今天知道會有所得,但沒想到女婿竟然是實心眼的,給他來個底兒掉!
不不不,這女婿不能去突厥出使,心眼太實在了。
眨巴著眼的李世民:其實我的大秘密根本就沒說出來呢。
冷靜了一會,長孫晟心上就籠上了一層陰雲。他是楊廣的臣子,但是去年高潁等人之死就讓他覺得不太合適了,接下來若是薛道衡也因此獲罪就更沒道理。
薛道衡就是個文學之臣,雖然有謀劃之才,卻無實權,更無兵權,這樣的人都容不下而因言獲罪,實非明君之為。
“你……還知道什麼?”
李世民這回卻不肯說了,只是搖頭,長孫晟也不放他走,盯了他半晌,李世民自己想了想,很是為今年的吐谷渾親征而不值,吞吞吐吐地道:“我師父還說今年陛下親征吐谷渾大不吉,雖是夏日,但山中氣候不定,人在其間行走,常會陡遇寒氣,若是大軍不做準備,凍死者必然不少。岳父深得陛下信任,能不能提醒陛下,那邊地理與中原不同,小心山中酷寒,軍備中得有保障全軍取暖之物。”
長孫晟合上眼,靜默了許久,李世民不好打擾他,也在想自己的心事。
始皇和漢武都提醒過他要保密,母親也要他保密。
他原本也是下了決心,誰也不說,就算母親那裡也沒有全講實話。
但是這真的好難啊!
他可以不管薛道衡,也可以在母親的掩護下悄悄的給她調理身體,但是長孫晟是他岳父,是無忌的父親,他怎麼能冷血到坐視其病逝呢?
吐谷渾之戰,大隋本是勝方,但因為不習地理導致士卒白白凍死,他不懂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無能為力也罷了,可是岳父插手,或許有能力使結果稍稍改善,又叫他怎麼沉默閉嘴,什麼也不做呢。
“唉。”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適逢長孫晟也在嘆息,李世民疑惑:“岳父也沒有辦法嗎?”
長孫晟搖了搖頭:“我或許可以建言一二。我雖遊走於突厥而非吐谷渾,但講到塞外地理,陛下多少願意聽我一聽。只是畢竟盛夏,又能多攜帶多少,只怕於事無補啊。”
李世民有點沮喪,低頭想了一會,突然想到一件事,心中盤算了半天,最終覺得應該沒什麼大礙,而且有岳父把關呢。
“我想起師父教我時隨口提起一事,或許能有點用,等我做出來,再請岳父看。”
至於是什麼,他暫時不說,不像是保密,倒像是小孩兒嘚瑟,要突然拿個大寶貝出來給人炫耀。長孫晟心裡好笑,確信這孩子真的是從高人那裡知道了一言片語,並非自個兒有什麼特殊的本事。
就是未免嘚瑟過頭了,他半生功業都在突厥,也只敢說分化離間拉攏,使之臣服大隋,這小子開口就是把突厥滅了。
大隋當然不懼怕突厥。楊氏帝業是在北朝建立的,北朝雖然出了許多望之不似人君的暴君,但本就與胡人混雜,更有胡人建立的王朝,本身就是草原上廝殺出來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