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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還有一處裝了大型的龍骨水車,把至少三分之一的旱地都改造成水澆地了。
種子又好,今年光是小麥的產量就翻了倍,剛收的水稻產量也統計出來了,同樣翻倍。少數人試種的新作物玉米雖然是粗糧,但產量也不差,反正是多種的一季,簡直跟白撿的一樣。
但同樣的,因為多了一季農事,不管是無地庸耕的貧民,還是家中有田地的中等人家,今年就沒有閒的時候。這不,到十月歲首了,還在為種冬小麥而在地裡忙呢。
所以有心無力啊,他也看到農家漢子們在地頭拿樹枝劃拉著寫字,但能堅持下來的太少了。
張蒼原本準備吸收無地貧民到工坊幹活,並用這個條件鼓勵他們學會識字。現在一看,這還真不行,只能調整,把“利”給提高了。
秦王政十年平穩地過去了。
原本應該悠閒下來的歲首之月,軹道亭的農人埋首田中忙得直不起腰,而咸陽城中也發生了數件大事。
先是秦相呂不韋終於罷相了。
對他而言,有種靴子終於落地,利劍終於刺下來的解脫感。但一瞬間的解脫感之後,呂不韋又對前途產生了茫然和恐懼。
他會是像一些秦相那樣退出風波中心,回到封地寂寞無名的死去;還是像一些秦相那樣,罷相只是第一步,最終是送了性命?
想到這次罷相的直接罪名,呂不韋很難騙自己安心。那是跟太后有關的嫪毐叛亂事件,那個膽大包天把他都嚇到的假宦官,可是他給太后送進宮的啊。
去年就成了丞相長史,這一年中實際上已經將他相府事務攏了不少在手中的李斯來見他時,呂不韋已經飲了三壺酒。不過他少年從商,宴飲慣了,並無醉意,整了整衣襟就令人延請這位現還是長史,但很快就會是廷尉的前舍人。
李斯的腳步輕快,呂不韋看著他,恍然間彷彿看到了自己,那是成功帶嬴異人逃回秦國,並且幫助他改名子楚,成為安國君嗣子的自己。
呂不韋突地笑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李斯說話:“秦相難為,悔乎?不悔也。”
李斯正是得意的時候,並不能共情,只行禮入座,對呂不韋直接道:“君侯,斯今日前來,是轉告大王之語。”
呂不韋眼神微亮,本倚在案上自飲,此時也端正坐好,便是一揖:“大王何言?”
“大王有言,文信侯有功於秦。”
一剎那,呂不韋幾乎軟在案上,只想著:活了!
他緊盯著李斯,就怕他冒出一個字,“然……”
李斯沒有轉折,也沒有賣弄口舌,中規中矩地轉告了秦王的話。
嬴政對李斯說得很直白,呂不韋為相多年,對已經親政的他不利。但呂不韋也確實有功於秦,他不想秦國重複新王奪政舊臣死的套路,所以要呂不韋知趣一點。
留在咸陽便於控制,若是交遊往來不絕,秦國就容不得他了。閉門謝客,安然養老,秦王不介意多養一位老臣。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