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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有迴避,於是荊平野責怪他說:“怎麼見我回來也不歡迎我?趕快高興點!”
應逐星只是笑。
他當然很高興,只是應逐星本身不是情緒外放的人,快樂會像浸入海綿的水汽,從外表瞧不出分別,只有捏住了,才會發現海綿裡藏著這樣多的情緒。
收拾行李的時候,荊平野立馬發現了臥室裡的零食,“哇”了聲,探頭道:“零食是給我的?”
“妹妹也有,”應逐星說,“給你們都買了。”
荊平野很是感動:“沒想到回家還有禮收,哥,我要——”
“好了,你繼續收拾吧,”應逐星怕他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收拾完再說。”
然而荊平野行李收拾得很慢,磨磨蹭蹭的,睡前才算徹底整理好。
“你的錄取通知書呢?”荊平野問他,“給我看看。”
錄取通知書夾在了盲文書裡,應逐星摸索著找出來。和去年一樣的紅色樣式,荊平野坐在下鋪的床上,念出上面的字:“應逐星同學,恭喜您,已被——”
應逐星有點不好意思:“哎,不用唸了。”
荊平野不顧反對,字正腔圓地念出了所有的字,很是欣賞似的,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後,問:“我爸媽都看過了嗎?”
“送來的時候是他們簽收的。”
荊平野忽然問:“那你給阿姨看過了嗎?”
應逐星手輕微地頓了下,說:“前兩天剛送來,還沒抽時間去。”
“那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荊平野決定了,語氣輕快,“阿姨看著通知書肯定高興!”
應逐星笑了笑,眼神虛浮地落在地面,輕輕“嗯”了聲。
第二天一早,荊平野果真早早叫他起床。
應逐星聽了聽手機時間,才五點出頭,他啞聲:“起這麼早嗎?”
“我在學校都這個點起,順便還能去看海邊日出,”荊平野倒是很精神,“走了走了!”
應逐星這才爬起床來,洗漱結束後出門,去濱城海邊的12路公交車6點才發車,因而他們選擇騎腳踏車去。天已經矇矇亮了,溫度適宜,路上車輛也不多,荊平野騎得慢慢悠悠的。
五點二十左右,他們抵達濱海邊。頭頂有鷗鳥掠過,海浪翻湧出白色泡沫。荊平野聽應逐星的,將腳踏車停在圍欄邊,問:“你平時都習慣去哪裡?”
“南邊有塊礁石,”應逐星說,“我領你去。”
他拄著盲杖,荊平野跟在他的身後,找到了南邊一塊凸起的鉛灰色礁石,爬上礁石的時候,荊平野有點心驚膽戰,唯恐應逐星掉下去了,但他倒是很輕車熟路,甚至回身遞手,讓荊平野搭著自己上來。
終於,荊平野爬到了礁石上,坐了下來:“你怎麼發現這兒的?”
“閒著沒事的時候到處走,走著走著發現路有點斜,”應逐星說,“誤打誤撞就爬上來了。”
荊平野沒忍住笑了起來,他看向海邊。偏陡的礁石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視角。
熔金色的太陽正在升起,地平線上蒸騰著烈紅的光。而頭頂的天仍是墨藍色的,如同一塊正在溶解的冰,墜下涼涼的晨霧。
溫度適宜的海風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