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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鷺:“走吧。”
俞維屋:“你不留下?”
原鷺搖搖頭:“幫我訂一趟最快的航班去波士頓。”
俞維屋:“喬正岐抽不開身去找你的。”
原鷺:“他會來,無論多久,他總會來的。”
俞維屋無力:“cstv的欄目不要了?”
原鷺看了他一眼:“不是找到人接替我了麼?”
俞維屋淡道:“我以為你會繼續把這個事業做下去,你很適合這一行,原鷺。”
原鷺抿唇笑了笑,挽上他的手,“走吧,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不食言。”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貼上他的手腕,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棉料,他的身體略微僵住。
“鄧含什麼時候能回來?”她問。
對於這個問題,俞維屋力不從心:“鄧女士的人身自由好像不在我的掌持範圍內?時間到了伯父自然會解禁。”
原鷺頓下腳步,盯著他看了一會,問:“你用什麼方法做到的?”
讓這麼一個打了死結的案子以無厘頭的方式收場,成了法律案件歷史上最大的一個笑話。
俞維屋摸了摸鼻子,笑笑說:“你猜?”
原鷺懶得猜,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他追上前,問:“為什麼不直接留下來?我給了你自由的。”
原鷺聳肩:“欠你的非得一次性還清麼?我想去國外透透氣兒,現在上街,沒準還有人叉著腰罵我是個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還在擔心‘詐捐’事件帶給你的負面影響?”
“對啊,出門被扔臭雞蛋,七年前我可嘗夠苦頭了,現在是全國人民知道我臭名昭著,這砸的雞蛋肯定有夠多。”
聽出她話裡調侃的語氣,俞維屋就知道她一點也不在乎了。
“俞維屋。”她突然很嚴肅地叫他。
他想了想,才說:“叫我許維屋吧,以後我都會用這個姓氏。”
原鷺的臉驟然煞白:“你……”
俞維屋眨眼笑笑:“說好今天帶劉鹿去玩密室逃脫,我包了整個場,夠你燒腦的。”
他大步向前,很快超過了她,走在前面。
原鷺望著他的背影,不自覺笑了笑,有些愧疚,更多的是感激。
他那麼據理力爭的姓氏,居然因為她而輕易改寫了。
許維屋……是把他迴歸許氏當做條件去換這樣的庭審結果麼?
她半跑著去追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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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出了法院的熱風她還記得,灼熱的風颳在面板上,面板瞬間被沁得黏膩。
而此刻,熾熱的驕陽炙烤著腳下的這片土地,北緯三十三度的利比亞,正承受著地中海氣候夏季的乾燥和炎熱。
風很燙,燙得人的面板像被滾沸的油淋過一般,就連血管都要從面板表層崩裂而出。
原鷺餓極了,戰地物資緊缺,上一頓飯已經是兩天前的事了。
距離對峙的雙方軍隊上一次交火才僅僅過去了三個小時,中午實在太熱,就連壯如精牛計程車兵端著槍在太陽底下烤一會都有可能瞄歪了射擊目標,雙方軍隊終於抵不過高溫選擇暫時歇火。
攝像記者丹寧是個法德雙血統的壯實小夥,比原鷺早一個月進入聯合國的新聞部,兩人成為同事短短五個月卻已經成為在這片土地上經歷了無數次同生共死的患難之交。
丹寧是原鷺給他起的中文名字,因為他老是穿著一條淺色的丹寧褲衩,當有一天他興沖沖地找到原鷺,一臉正經地請求原鷺為他起一箇中文名字的時候,原鷺嚼了嚼嘴巴里的壓縮餅乾,一雙黑亮的賊目遊移到了他的那條丹寧褲衩上,定睛說:“就叫丹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