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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紛亂的思緒和難熬的睏乏進入了夢鄉,睡也睡不實,人睡去了,心還在熬著夜。
第二天早上,棕山黑著眼圈,我猜測他一夜未眠。
我用冷水洗臉,令自己徹底清醒,然後我走到他面前正色說:“你最好打聽一下李婉婉的近況,我覺得你的那個夢很不正常,也許預示著什麼。”
棕山的第一反應是:“你相信我了?”
他的這一反應令我非常滿意,此刻他最關心的仍然是我。
那天的早餐算作是致歉的早餐,我們是在一家西餐廳吃的,氣氛很融洽,而且我們誰也沒有再提李婉婉。
早上我們各自上班去,他那時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我則在一家國企的檔案室工作,我的工作很輕鬆,偶爾還能打打私人電話。
我的一個表妹也是我們那所大學的學生,和李婉婉在一個系,於是,中午時分我給表妹宿舍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她李婉婉的近況,理由我已經想好,那就是婚禮收了李婉婉的禮物,打算請她吃飯以表感謝。
表妹在電話那邊說:“李婉婉?她缺勤很久了,學校給她家長下了最後通牒,再不來上學就直接開除!”緊接著表妹壓低了聲音,“現在學校到處是她的傳言,據說她現在和一個香港富商在一起,那個人打算把她帶到香港去,說是在那邊繼續讀書,畢業後去英國發展。傳言傳得神乎其神的,哼,聽她們宿舍的人說其實她是去給人家做小老婆,生下兒子立馬扶正!”
我一點不信這個無稽的傳言,無論是去英國讀書還是去香港生兒子,這些一定是嫉妒李婉婉的學生製造的謠言,不過,她近期沒有去上學應該是真的。記得結婚的時候小張說她是去旅行了,再結合棕山的夢,她也許是在旅行途中遭遇了不測……我並不喜歡自己這種疑神疑鬼的猜測,但是,一旦牽扯到那塊石頭,多麼叵測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晚上,棕山回來,從酒店買了晚餐,還帶回來一束玫瑰花,在那個年代,整個城市也見不到兩家花店,所以玫瑰花的浪漫是很震撼人的。
我把花插進花瓶,我們兩個邊欣賞那些花邊吃著美食。
我們的不愉快已經化解,有的時候,化解一些東西是需要藉助物質手段的,一個擁抱一番起誓一些淚水,赤裸裸的,難免單薄。
我記得第二天是個星期天,我們把公寓打掃了一番,我洗衣擦地,給玫瑰花換了水,棕山則收拾了壁爐,當我們坐在擦拭乾淨的地板上休息時,我說:“從現在起,我提到李婉婉,絕沒有半點其他意思。”
他笑著說:“這我信,媳婦兒。”他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說:“我很擔心李婉婉,我聽說她一直沒有回學校。”
棕山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其實我昨天去了趟學校,聽舞蹈社的人說,她的確沒有上學,小張的說法是,她失蹤半個月了,她的父母也在找她,找遍了她可能會去的地方,也包括她要去的那座山。”
“她一個人去旅行?她去的什麼山?”
“以前聽她說過,經常自己一個人去登山,然後在山上的農戶家住上幾天再下山,當初她說的時候我還不大信,”棕山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急忙說:“聽小張說,她這次去的是古鏡周邊的一座山,叫冥忘山。”
“冥忘山?那是一個旅遊景點嗎?”我記得我在地圖上見過這個冥忘山,似乎並不是什麼有名的景區,當初也是因為冥忘山這個名字太不吉利,所以就記住了。
“她似乎專門去一些未開發的地方旅行,美其名曰探險。”
這個性格真的很適合做石頭的主人,讓我這種膽小迷信的人望塵莫及,但是這一次,膽小迷信的人打算出動了:“棕山,你在單位的年休假可以調整到這周嗎?我們單位管得松,跟領導說說應該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