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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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灑在屋頂上,風在梁城的上空呼嘯著,司馬效禮忘記了他的航班,還有他面對進退兩難的困境。他依然盯著柔和的光線照耀下的那幅畫。顯然,打動他的並非那幅出自大師的作品。而是延伸的一些想象。他獨斷專行,而且剛愎自用。是這片土養育了他、寬容了他、最終還要埋葬他。
欒蓓兒沒有背叛他,歐陽普良告訴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這個信念。但現在她妨礙了他的朋友歐陽普良,這就意味著她有生命危險。他盯著那幅畫。“跑吧,欒蓓兒,跑得越快越好。我看你能跑多久?”他低聲地說道,帶著絕望的父親看到殘暴的餓狼追逐自己的孩子時那種極度的痛苦,司馬效禮覺得他對於欒蓓兒無能為力。從感情上就足以讓他五臟俱焚。她是他的一個夢,很美麗的一個夢。他就是死也不願相信她會背棄他。正是這種愛慾力量讓他身心倍受煎熬。他的生性多疑,他的擔驚是有道理的,他覺得連自己都對不起,苦苦奮鬥了那麼多年,要是不貪汙受賄呢?不和歐陽普良結盟呢?假設和幻想都是一種心虛的自我安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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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秀尊在辦公室裡坐不住了,這裡離梁城市街區很遠。檢察院有時為他們租賃一些外面的地方來調查比較敏感的案件,這樣一是安全,二是避免有人打擾。她甚至在餐廳或者走廊裡無意中聽到的東西也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實際上,反貪局所做的每件事情的性質都很敏感。該局所轄的科室調查的物件通常不是戴著面具、揮舞著手槍的銀行搶劫者。他們常常是人們在報紙頭版看到或是在電視新聞節目裡被採訪的人物。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就是說不是梁城人認為一般的人物。一般人物沒有機會貪汙受賄。活生生的事實多麼令人觸目驚心啊!
司徒秀尊伸了懶腰,她感覺渾身發緊,背部疼痛。她的鼻腔幾乎全部堵塞了,臉皮發熱,嗓子眼刺痛。但起碼她還活著。不像劉建安。她先給他妻子打了電話讓她知道她要去探望她,然後驅車直奔他家。司徒秀尊沒有說明什麼原因,但她已經知道她丈夫已經死去。司徒秀尊從那個女人努力說出的幾句話的語調中聽出來了。
一般情況下,一個職位高於司徒秀尊的人要陪伴她到喪失了親人的配偶家裡,說明檢察院自上而下確實關心失去親人的家屬。然而,司徒秀尊沒有等著誰來自願陪她去。這是由她負責的,包括告訴他的家人劉建安已經因公殉職。
當她到達他家時,司徒秀尊直截了當說出此事,因為她擔心吞吞吐吐地說出來只會增大那個女人的痛苦。司徒秀尊對死者妻子的同情和感情從容而真誠。她儘量地安慰她,同她一起落淚。司徒秀尊想,馮秋芳是個再堅強的女性也會挺不住,那是她的親人呀。說沒就沒了,她承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橫禍。簡直是禍不單行。她倆有點兒同病相憐,她比馮秋芳還要軟弱、還要悲傷。設身處地想一想,一個女人碰上這種倒黴的事兒,還不是塌了天一樣的感覺。
可以允許馮秋芳去看她丈夫的遺體。然後屍體再由法醫剖檢。張小鬼、司徒秀尊與公安局和律師辦公室的代表一道參加了剖檢彙報,所有這些人都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
他們還要依靠馮秋芳幫助安撫憤怒不解的家屬。期望自身悲痛的女人幫助甚至不能講明她丈夫突然死去的全部經過的原因,這是有點兒強人所難,也有點兒殘酷。但他們說明了利害關係,馮秋芳深明大義,她含著淚水答應了。不答應又能如何呢?人死不能復活,大樹倒了難再扶起。馮秋芳做夢也沒想到,一剎那,她就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寡婦。她恨,她怨恨劉建安太正直,他們在一起生活她也曾埋怨他死板,都什麼年代了,你就不會靈活點兒。最後她也沒說不過他。他總是堅持自己的原則,他說他有他的活法。這個活法要親人們付出代價,這是他沒想到的。也許想到了,他感覺只能這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