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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南嶼低頭,他又牽起自己的手,像怕她走丟似的,她說,「……我餓了。」
村裡到處都是網紅店鋪,好看不好吃。陶南嶼帶喬慎去孫哥家裡吃飯,一路上不停跟他指點:這口井,這個岔路,都曾是媽媽曾喜歡的地方。喬慎聽得認真,不時問上幾句。他以前到這兒拍戲,來去匆匆,只在搭好的片場裡呆了幾天,還崴了腳。陶南嶼記得這件事:上過熱搜,被罵得厲害。喬慎可憐巴巴辯解當時崴腳的不是他是男主角曹閒雲,他很冤枉。陶南嶼哈哈大笑。
見她笑,喬慎目光立刻鬆弛幾分。
孫哥回家還沒進門,先聽見孫嫂高亢的笑聲。孫嫂喜歡喬慎,雖不至於到為他做什麼的程度,但只要有喬慎的戲,她就一定會準時準點收看。她萬沒想到陶南嶼和喬慎居然認識,在自家超市門口看見戴鴨舌帽和口罩的喬慎時,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兩人吃了一頓飽飯,和孫哥孫嫂合影好幾張,見夜深了才拖著手離開。
喬慎打算在陶南嶼住的民宿裡開間房,但沒有空房間了。他不想離陶南嶼太遠,正猶豫時,陶南嶼說:「住我那裡吧。」
民宿都是單間套房設計,喬慎得睡小沙發。他個子高,小沙發不過一米四五長度,他東看西看,琢磨著如何躺下。
陶南嶼倚在窗邊,指尖隱隱作痛,但看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不停嘀咕的喬慎,總有不切實際之感。彷彿自己的決心、殺意和手上傷口,都是夢的一部分。
「你怎麼會過來?」陶南嶼問。
「來玩兒。」喬慎答。
「什麼時候走?」陶南嶼又問。
「你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走。」喬慎又答。
陶南嶼便不吭聲了。喬慎把行李箱放在沙發邊上,當作延長床鋪。洗了把臉出來,看見陶南嶼背對自己站在窗前。他忽然感到不妙,連忙走過去,果然見她拆開了手指的紗布,正捏著指尖,傷口再度滲出圓圓的血滴。
喬慎直接按住她的傷口。血是溫熱的,濡濕他的掌心。「發生什麼事了?」他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
話語像開了閘的洪水,面對喬慎,陶南嶼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喬慎什麼都知道,從認識他的第一天,她最秘密的部分就已經袒露。越說越傷心,越說越痛苦,陶南嶼抽泣著,孩子一樣擦眼淚。她忘了傷口不能沾水,喬慎沒忘,主動為她擦乾眼淚,靜靜聽她講述一切。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什麼都是錯的……」陶南嶼上氣不接下氣,「以為自己完成的是媽媽的願望,但其實只不過是自我滿足……舒寧提醒過我的,她說過真相我未必能承受,但我不聽……我沒聽!我太自大,太驕傲了,我以為自己的選擇就一定正確……其實媽媽根本不願意我挖這些事情。」
她捂著臉靠在喬慎胸口。
喬慎輕拍她的背。和他遇到的困境相比,他總覺得陶南嶼要辛苦和難受得多。
「……如果生的不是我,是一個男孩,媽媽就能回家了。」陶南嶼一想到這裡,胸口像被刀子扎透,「我以為自己能讓她滿意,但我本身就是一種詛咒!如果沒有我,她一定……」
「生了男孩就真的能讓你媽媽回家嗎?」喬慎問,「那些人真的說話算話?」
陶南嶼沒有空隙去思考這個問題,她搖頭又點頭,眼淚和鼻涕都糊到喬慎的衣服上。
「我出生的時候外公還在的,他還在城裡找媽媽……」
喬慎很輕地問:「你舅舅也在,對嗎?」
陶南嶼懂得他的意思。孫滿月聽到孫正峰說出的真相後崩潰,雨夜中離家上山,一路哭喊尋找父母。即便她生了男孩,回到這個家,仍舊不可能消化被哥哥賣掉的事實。
癥結從來不是孩子的性別,也不是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