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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問得顧老太君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覺鬱氣積了滿腔,啃噬著她向來固執的心臟。
江璃戈沒等到顧老太君的答案,她也沒打算要到答案,長長地嘆了口氣,似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似的,一句話說得平鋪直敘。
“最後,昭華也有句話想問老太君,若王妃在天有靈,看見自己拼了性命產下的孩子,她視若珍寶的孩子,受你們如此薄待,您說……她會難過嗎?”
說罷這句,江璃戈不再停留,拂袖而去,長風掠過,隨風一道遠去的……
還有女子哽咽的哀嘆。
“該多傷心啊。”
許是江璃戈神色太過凝重,一行人楞是一句話沒敢接,直到回了宮,松月才憋不住湊了過來。
“公主,您今天與顧老太君撕破了臉,那豈不是更沒機會了?”
風泉一邊服侍江璃戈更衣,一邊與松月解釋。
“公主今日若不如此,那才是沒機會呢。”
“啊?”松月認真思考了片刻,得出的結論卻叫人啼笑皆非,“這顧家人,個個都欠罵?”
“胡扯。”江璃戈無奈地瞪了松月眼,“顧老太君與其他顧家人不一樣,她的避之不見裡,既有怨也有愛,更多的則是無可奈何。”
松月有些明白過來了,“是顧家長房的夫人。”
“沒錯。”江璃戈頷首,“顧大太太因為世子斷了子嗣緣,長房也因此絕嗣,長房是庶出,老太君作為嫡母態度更須旗幟鮮明。”
“那公主這番,當真能讓顧老太君放下芥蒂?”
“我不確定,我在賭。”江璃戈如實答到,“賭老太君既然會因對顧大太太的愧疚,徹底與世子撇清關係。也會因對獨女的愧疚,照拂世子一二。”
松月還想再問,卻見江璃戈往羅漢床上一躺,十足懶散地伸了個懶腰,乾淨利落地堵住了松月的問題。
“不必憂心,結果如何明日自有定論。”
老實講,這事兒江璃戈實在沒什麼把握,可她知道,賭博除了運氣,心態也尤為重要。
與其徹夜輾轉,去猜測顧老太君的決定,倒不如早些休息養足精神,明個兒兵來將擋。
次日——
寧雲逍的及冠禮在盛武帝的操持之下,格外隆重。
一大早,受邀而來的官吏便奉旨入了太廟,奏告皇室祖宗,敬奉天地。
寧雲逍依著流程在環侍的禮官中,掀袍端端正正地跪在殿前,身姿挺拔如蒼松,衣袂被風帶著高高飄起,一襲玄色繡金長袍襯得他格外貴氣。
盛武帝於殿上坐鎮及冠禮,觀禮臺則由江太后主持。
江太后本欲與江璃戈交談,卻見她看得認真,及冠禮未行,這小丫頭便紅了眼,不由笑著打趣:
“昭王世子生得好,與我們璃戈倒真是郎才女貌。”
江太后話罷,便有得臉的宮妃跟著誇讚,江璃戈的思緒也隨之回過神來。
眾人都以為,她方才的失態是因著心生愛慕,只有她知道……
寧雲逍那睥睨眾生的氣勢,讓她有那麼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前世手持利劍兵臨城下的寧雲逍。
威嚴不可撼動,像個天生的王,而這無上的權力之下,是無數南楚百姓的屍骸!
她的眼,並非為他而紅,而是那些無辜的南楚百姓!
只是,這一切她沒法子與任何人說,更沒法子再繼續觀禮,她怕自己遮掩不住那滔天的恨意。
是以,江璃戈只得避開行禮臺,側首輕聲問孔嬤嬤。
“嬤嬤,這及冠禮是不是快行完了?”
“正是,按照流程,下一禮便是及冠了。”
“宮門那邊還沒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