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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一臉溫和的寧律揚,江璃戈就覺得礙眼,毫不客氣地回道。
“江南春茶雖好,可也架不住日日喝,昭華怕是沒有八皇子這般閒情了。”
言外之意,喝膩了。
江南春茶價格不低,寧律揚未曾開府,又無官職,錢銀都靠每月宮中分例,自然沒有江璃戈闊綽。
被江璃戈這般不留情面的擠兌,寧律揚卻未曾生氣,而是笑道。
“景色好,便不品茶,吟詩作對也是趣事一樁。”
吟詩作對?
附庸風雅!
無論前世今生,寧律揚都是這般一個自認清高的人。
開口閉口都是滿嘴的之乎者也,仁義道德,可卻滿手鮮血,踏著無數人的屍骨以求上位。
偏生,江璃戈前世眼瞎,看不清其中情形。
為了迎合寧律揚苦心鑽研了許久的琴棋書畫,卻仍是未曾得到他半分青睞。
可笑至極!
江璃戈回想期間,寧律揚已有主意,摺扇一展,聲情並茂。
“白雪解隨春歸來,玉藻乍綠滿人間。嬌娥倚望瑤池景,疏弦應憐眼前人。”
明著是寫景,重點則落在了後一句。
應憐眼前人,指的不就是寧律揚自己嗎?
江璃戈面上神色未變,叫曲意討好的寧律揚多少有點尷尬,旁邊的內侍趕忙鼓掌誇讚。
“八爺好文采啊!”
寧律揚聞言微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還請昭華公主賜教。”
江璃戈也不露怯,笑道:“昭華文采不佳,隨意胡謅,八皇子可不要笑話我。”
“怎會?”
江璃戈點點頭,張口就來:
“擬紅徑綠山萬壘,戈塞擁春自芳菲,
王孫不知渭水愁,八州同春共賀君。”
寧律揚寫的京城春景,江璃戈便寫邊陲春景。
行文之間辭藻喜慶,可加之她外邦公主的身份,又無端多了幾分思鄉之情。
倒是略勝一籌。
寧律揚也知自己落了下風,眼底的欣賞意味卻更濃了。
“昭華文采卓然,律揚自愧不如。”
江璃戈可不樂意和寧律揚打什麼太極,剛準備找藉口開溜,就聽見“噗呲”一聲輕笑,扭過頭,就瞧見了寧雲逍。
那人一身月白錦袍立於四月的春光裡,眉眼雋秀,唇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江璃戈立馬進入狀態,燦然一笑,甜甜地喚了聲:
“世子。”
“昭華公主。”寧雲逍微微頷首應了一聲,又側首對寧律揚拱了拱手,“八皇叔。”
正主來了,寧律揚笑容有些僵硬。
“雲逍今日怎麼入宮了?”
“護送蓉慧長公主今日入宮,太后特命侄兒前來請昭華公主回福寧宮一聚。”
“原來如……”
“蓉慧表姑回了?我這就回去!”
寧律揚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見江璃戈眼眸一亮,興沖沖地扯了寧雲逍的衣袖便徑直往福寧宮的方向而去。
寧雲逍被她扯得踉蹌了一步,面上卻沒有不耐煩,而是溫聲道了句。
“公主慢些。”
連道別都沒撈到一句的寧律揚,暗暗沉了眸子,暗自發誓。
總有一天,他要親手粉碎江璃戈所有的驕傲,讓她乖乖的為自己所用!
江璃戈是不知寧律揚此等腌臢心思的,早已拽著寧雲逍走出好遠。
松月落後一步,和寧雲逍的隨從孤帆跟在後頭。
看了眼花園裡望眼欲穿的寧律揚,松月好奇地問孤帆:
“剛才世子為何在背後偷笑我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