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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涼眼角微動,決定就用那日化解連晚亭的一招賭這一局。
她立即放棄抵劍,手腕一轉攔腰向懷月揮去。
懷月的壓勢失去阻力,手中劍刃頃刻破開餘涼肩肉,與此同時自己腰身處長劍已至,她只好以迅雷之勢撤劍躲開。
萬劫之後,以代我形。
置之死地而後生。
餘涼飛身與懷月拉開身距,肩處猩紅浸染了半邊衣衫,所幸她出劍及時,懷月為了保命也撤劍迅速,左肩劍傷並不深。
“你不要命了?”懷月面容依舊冷淡,只是眼神此刻佈滿了驚詫。
餘涼忍著痛意咧嘴笑道:“不是沒死嗎?”
看著半身血衣的掌門弟子站在擂臺上,韓治慌了神起身急道:“餘涼師侄啊——”
餘涼再次抬劍:“繼續。”
被堵住了話頭的韓治面露擔憂,欲求掌門師兄出聲叫停,側頭看去卻見他坐得從容,臉上波瀾不驚。韓治一愣,只好默默回座。
臺上,餘涼改了劍風以進為退,儘量不給懷月留下太大的進攻空間。
金輪落向西邊,餘涼仰頭看向庭中的參天巨松,幾絲霞光穿過雲狀的松葉傾落在她們兩人身上,暮色銷蝕著劍上的寸寸寒光。
是時候了。
餘涼連退幾步佯裝被逼到臺角,隨即腳尖一點向巨松飛身躍去。
懷月不疑有它,施展了輕功緊隨其後。
餘涼輕盈地斜立在巨松之上,不急不忙,只等懷月執劍刺來。
須臾後懷月已近餘涼眼前,見她不躲神情還有幾分挑釁,一時心生慍怒,刺向餘涼的劍勢貫注了六成力道,猛烈如風行。
一切盡在餘涼意料之中,她輕鬆側首躲開,長劍刺空,徑直從她耳際穿過,深深沒入身後的松根之中。
堅實的樹幹頃刻吞噬下劍鳴之聲。
餘涼旋身躍下巨松,暫時擺脫了因劍入木而被牽制住的懷月。
她飛落擂臺時不僅憑眺了暮景之下的南綏山,還瞥到了觀席間連晚亭朝她輕輕撫掌,神色中有讚許以及喜悅。
他猜到了。
餘涼無奈一笑,剛站定身子懷月又再次尾擊而來,劍勢如長虹貫日。
幸好方才沒有在空中戀戰,懷月輕功優勝於她,若一個不慎便前功盡棄。
餘涼握緊了手中長劍,並不翻身躲避,反而借勢迎了上去。
兩柄形制一般無二的長劍迎面平行而過,懷月卻先一步將劍架上了餘涼項頸。
而餘涼的劍,則停在了懷月胸前一指處。
近在咫尺。
懷月凜如冰霜的臉上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你輸了。”
餘涼不置可否,眼神朝項頸處瞥去:“你再看看。”
“掌燈。”臺下的連晚亭突然高喊道。
暮沉西山,餘暉未盡。
懷月被提醒後豁然頓悟,她怔怔看著劍上的豁口,刃鋒鈍廢,只她剛才的力道是全然傷不到餘涼的。
她猝然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劍尖,刺目晃眼,雖未抵進心間,卻仍感覺絞痛無比。
“第三輪,餘涼勝!”
姜韶提燈走到兩人中間,依照連晚亭的意思先檢視了懷月手中長劍,見其劍身已損,喜不自禁地立刻朝臺下揚聲大喊。
見勝負已出,餘涼收劍便要轉身下臺。
懷月冷然出聲:“你換劍是為了這個?”
“自然。若不換劍,豈不顯得我仗著一把好劍才險勝於你?”餘涼側首回應卻牽動了左肩的傷勢,她倒吸一口涼氣,又接著道,“且我換劍亦是在提醒你,是你過於自高,竟沒有留心。”
說完餘涼也不管懷月作何反應,隨著姜韶下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