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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柏樹帶著一個兒子,媒人寥寥無幾。他出去趕車的時候,兒子寄養在大哥黎柏松家。大哥家孩子也多,有時候他就帶著孩子一起坐馬車去拉貨。有一天路過集市,和一輛馬車剮蹭了,下車想要理論,竟然發現車老闆是個女的,個子和自己差不多高,一米八的姑娘,確實少見。說話也是大嗓門,吆喝起來馬都聽她的。
他趕緊和姑娘道歉,說不小心蹭到她的車了,姑娘很直爽,讓黎柏樹走了。
黎柏樹回到村裡,和大哥說遇到一個女車老闆趕車,挺有意思。黎松樹上了心,以為他看上了人家,於是託媒人打聽,說是紅星村蔡家的小女兒,從小沒裹腳,是個大腳板,穿40號鞋,個子有一米八,相親屢次失敗,已經有24歲了。
弟弟自己看上的人,大哥全力幫忙撮合,七拐八拐找了個親戚當介紹人,在大哥的操辦下,黎柏樹和蔡玉霖結了婚,婚後兩個人感情很好,三年抱倆的速度生孩子,老大黎振江是第一個妻子生的,後來的兒子有黎振河、黎振湖、黎振海,還有黎春花,黎春紅,兩個女兒,一大家子人,吃飯要用長條桌。
那次淑芳過來找黎柏樹幫忙的時候,餵馬的蔡玉霖的注意到了她,心想:這濃眉大眼的女人,給我當兒媳婦該多好!
黎柏樹笑話她,“人家早就有主了,給你當兒媳婦太大了點吧!”
自從弟弟金學文出生後,淑芳就把蘭芝當大孩子看,奶奶王桂英也很少再抱她,弟弟一哭,全家都圍著轉。蘭芝也逐漸明白,多麼寶貝的女孩,在金家出現男孩之後,都是陪襯。
轉眼蘭芝七歲,四歲的弟弟金學文剛剛學會走路。三年自然災害來了,家裡的糧食早就見了底,生產隊發的粗糧帶著糠,淑芳熬的菜粥稀得很。僅有的一點小米,熬粥給弟弟學文吃,蘭芝在那看著,盤算媽媽會不會給自己一口。直到弟弟不吃,把碗打翻,都沒有問蘭芝是不是要嘗一口。
蘭芝像吞中藥一樣喝著菜粥,在思考自己生活在金家到底有什麼意義。
“村裡抓到特務了,快去看熱鬧啊!”村裡人在街上喊。
蘭芝出了門,打算去看熱鬧。弟弟在身後連滾帶爬的追著她,自從學文學會走路,就成了蘭芝的小尾巴。姐姐去哪裡,他就跟著去哪裡。
特務的公審大會是在八隊生產隊的屋子裡,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蘭芝從後面推著弟弟,弟弟個子矮,從人與人之間的縫隙鑽了進去,一會兩個人就擠到了炕沿邊上,炕上捆著個老頭,一臉褶子,拒不承認自己是敵方特務,說自己就是個種地的,二畝地種了20多年了。
“種地的為啥家裡有那麼多金條?”提審的人問。
“那都是謠傳,我家沒有金條!”老頭在抵賴。
“我認得他,他給日本人當過翻譯官!”李八進了門喊道。
聽到這句話,現場的人都沸騰了,看著老實巴交的,竟然是個敵特分子。
看到李八,他明顯害怕了,但是咬牙堅持不招認。
“當過翻譯官?難道是潘大美?”蘭芝拼命回憶。
自己當年被刑訊的時候,有個翻譯官,挺年輕,名字似乎叫潘大美。那個翻譯煽風點火,和日軍說自己肯定是個大人物,否則嘴不會那麼緊。
“潘二美,你和你哥還有聯絡嗎?” 李八繼續問。
“當時的翻譯官應該是潘大美,這個人是他弟弟。透過這個人或許能找到他哥哥。”蘭芝心裡想。
天快黑了,淑芳過來找他倆回家。“小孩子不要啥熱鬧都湊,容易嚇到,本來你弟弟就膽子小!”淑芳數落著蘭芝。
潘家的金條會在哪裡呢?回到家金蘭芝在想這件事。
以她20年前的經驗,一般金條都會藏在某個老房子的牆壁裡面。自己是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