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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懂,對我爹大小事務都這樣一把抓的作風有點感慨。若不是這樣辛苦,也許六年後,他就不會那麼早就……
我略略搖搖頭,想把那些事趕出腦海當中。
“怎麼了?”我正走神,突然聽到我爹的聲音。我抬頭一看,他已經遣散了眾將,側身看著我,手執羽扇依於胸前,目光溫和地看著我。
既然四周沒人,我也不用客氣,走上一步就在他身邊坐下,“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怎麼能給爹分點憂。”
我爹呵呵一笑,“你這次和伯約同演一出欲擒故縱,已是為我分憂了。”
“那還不夠嘛,”我道,“再說我會想到這一招,也是受爹的啟發。”
“哦?此話怎講?”我爹饒有興趣地問。
“爹南征之時,對孟獲七擒七縱,以攻心為上。我也是活學活用,亦為攻心之法,只是稍有不同。讓他以為是自己逃脫,放鬆警惕,不知伯約將軍早就派人暗中跟蹤。又在營地邊界加防而其中不加,讓其成為甕中之鱉,若其要要逃脫或者傳遞資訊,只有找到自己同黨。”我勾上我爹的胳膊,“我不敢居功,還要伯約將軍知人善用,才能選出合格人選執行此次行動。”
“是啊,”我爹讚歎一聲,“伯約的確為有才之人。”
“對了,爹,那兩個細作,您準備如何處置?”
我爹眉頭擰起,“此二人皆亡命之徒,要審問出什麼恐怕不易。”
我也明白這一點,而且在這種人身上要實行我之前的“囚徒困境”可能不一定會成功。因為那是利用人之間的不信任心裡和個人對自己利益的衡量而制定的,如果那兩人對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就很難令其有任何的動容。
我正了臉色,把我之前實行過的“囚徒困境”和我爹詳細說了一遍,如果他覺得可以試試,那就故伎重演,或許還有一些希望。
我爹思量了一會兒,道:“可以試試,不過這次你就不能親自出馬了。”
我表示明白。其實我已經想過,這次兩人抓住之後,如果他們已經知道是自己中計,我的出現只會讓他們心存警惕,不易再中計;如果他們不知道,那我照理會被引咎責罰,不應該出現在他們面前,若是出現,又是不合情理的狀況。
我想了想說,我待會兒回去找姜維來談,這事還是要他出馬。
我爹微笑頷首,輕拍我的手背,說,“兮兒真的長大了,妙計迭出。”
“其實我也不想長大,”我有些感慨,“長大了就不能坐在爹身上扯爹的鬍子了。還有,小的時候,我哥……”我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事情,雖然我儘量讓自己不去想,不經意間還是會去觸碰那些記憶。
我爹看我臉色黯然,握了一下我的手,“生死由命,趙統告訴我你非常自責,可此事確非你之過,伯松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如此悲傷。”
我爹說著,自己的眼中也積蓄起眼淚,我知道他自己也很難過,卻還要安慰我,我有些哽咽地“嗯”了兩聲,把頭靠到他肩上,說:“兮兒知道了,您也不要太難過。”
頭剛一側,就看到姜維呆呆地站在帳下,正看著我和我爹,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我立刻站起來,感到有些尷尬,小聲地說了一聲:“伯約將軍。”
我爹也已經看到了他,倒是毫無遮掩之色,對姜維一招羽扇,說:“來來來,伯約,剛才我們還談到你。”
姜維一邊走上來,一邊還一副如墮夢中的樣子,滿臉迷霧,看看我,又看看我爹。
我爹也看出來他的異常,稍稍一思量,便明白過來,笑著轉頭問我:“你沒告訴他?”
我一頭陰雲,回答說:“這事我哪敢到處說。”
我爹哈哈大笑,對姜維說:“小女頑劣,還要請伯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