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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十五月圓夜,這日是財神爺的誕辰,長安百姓家家備了香紙供品祭祖,以求財運亨通。謝綾倒樂得清閒,一則她孤身在世沒有祖宗可拜,二則她自己便是尊活財神,自然不消拜到他人頭上。
她早早沐浴,換了身男子的衣裳,打扮作個郎中,挎上藥箱,看起來煞有介事。
蘭心替她戴上個青色的帽子,道:“這深更半夜的,小姐你扮成這樣作甚?”
“出診。”她覺得自己被人捏住了把柄,不得不去給人家問診,跟自己的婢女交代起來頗損她的一世威名,便遮遮掩掩地糊了過去,“等下自會有人來接應,你不必跟出來了。”
這幾日她總是心神不屬。她答應了蘇昱入宮去問診,可他也沒說怎麼去、何時去,留她一個日日候著,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倒是沈漠和蘇沐兒常來四季居光顧,時常邀她一同撫琴飲酒,她忙著給蘇沐兒打下手,一來二去便忙得忘了這回事。
偏偏今日沈漠借了個檔子,傳了蘇昱的話,她才恍然想起這茬。
謝綾兩手捧著自己的紗帽在銅鏡中矯來矯去,頗滿意自己的清秀扮相。蘇昱只說今夜可以問診,卻沒給她個明面上進宮門的身份。謝綾想來想去,一個男子深更半夜入宮,總比女兒家像話些,被人瞧見了也不至於太尷尬,便自作主張地扮成如此模樣。
蘭心捂著臉,甕聲甕氣地:“小姐你要女扮男裝,也該換身行頭。哪有男子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謝綾一臉“你懂什麼?”的表情,揮了揮手出門去:“醫者,妙手回春也。這顏色不正是朝氣蓬勃,生機盎然?”
蘭心痛心疾首地看著她的背影:這樣放小姐出門去……真的沒問題嗎?
接她的是御前紅人秦侍衛。馬車早已停在宜漱居的偏門,秦驍腰間配著長劍,在門口踱來踱去,看見謝綾出來,一時沒有認出她。
謝綾左手撫了撫自己頭上的紗帽,清咳一聲:“愣著做什麼?”
秦驍覺得這個姓謝的逆賊真是越來越花樣百出了,瞪了她一眼便將她迎上了馬車。
謝綾一向覺得他是個糟脾氣的啞巴侍衛,也就不跟他計較,一路上憋著一句話都沒問——反正問了這人也沒法回答她。但她是第一次進皇宮,裡頭是個新鮮地方,她如今任人擺佈卻一無所知,總覺得心裡沒個底。
宮門早已落鎖,馬車乘著月輝自偏門而入,沒行多久便要下地走路。
她挎著個木箱子走動不便利,好不容易到養心殿,腰痠背痛得極想立刻坐下歇一歇。偏生大門緊閉,秦驍讓安福順輕叩了門,低聲請了數聲,蘇昱的聲音才從裡頭響起:“進來。”
門被秦驍推開,月光傾瀉在殿中地上,裡頭燃了一盞長明燈,映著黃琉璃瓦,一室通明,卻不見人影。謝綾深吸了一口氣,才提步入內。
秦驍關上門,抱著劍守在門口,抬頭百無聊賴地望著月亮,與安福順閒聊。
安福順啞著尖嗓道:“咱家看,自從皇上出宮一趟後,渾身上下便透著古怪。宮裡的御醫橫著疊起來都能翻過宮牆了,何必要從宮外弄個大夫進來呢?”
秦驍“嗯”了一聲,點頭補充:“這大夫還是個女的。”他伸出食指對著天邊玉輪,嘴裡唸唸有詞,“陛下莫不是,看上她了吧?”
風流帝王與刁蠻俏御醫?
這廂他正為自己精妙絕倫的聯想能力自豪著,手指尖上的光卻多了一道,月色清光裡融了個紅彤彤的暖光,沿著養心殿前的臺階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這紅光是個燈籠。等他眯著眼看清了持燈籠的宮婢翡翠,又順著她看清了她背後站著的女子,身邊的安福順早已嚇得跪倒在地:“貴,貴妃娘娘!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瑾貴妃撥弄著婢女手上的食盒,一雙鳳眸斜挑:“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