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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來時信誓旦旦,保證能讓祁放吃不了兜著走,此時卻偃旗息鼓,不吭一聲。
胖子咬著牙,死盯著祁放,又看了周越恆許久。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祁放這小子的運氣能如此好,入了周越恆的青眼能得他的庇佑。
面對祁放時,眾人還能囔囔幾句,可面對周越恆,一群年輕公子哥就不敢高聲了。說到底,他們現在還啃著家裡的票子,沒資本與周越恆正面嗆聲,哪怕家裡老頭過來,估計都得和周越恆笑臉相迎。
不管這群小年輕背後站著什麼人,民警也不在意周越恆是個什麼人物,調解室不再像個哄鬧的菜市場總歸是好的,起碼大家樂意靜下心來解決問題了。
他開口把了解到的情況複述一遍,著重強調了兩方互毆的性質,表明雙方如果都不願意接受調解,那就得走法律程式。
民警說完,目光在兩方來回巡視。
胖子心有不甘,哪能輕易接受調解,可他並沒有證據能證明之前祁放對他下過黑手,匯景那邊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周越恆的授意,不僅不提供監控,態度冷淡得很。
況且真要論起來,那次還是他們先出手。
事兒擺在明面上,根本沒法針對,有周越恆在場,肯定不會讓祁放吃了虧去,到時候牽扯起來,指不定還要惹出多少麻煩來。
他心念幾轉間,忽然想到因受傷提前離開的祁澤成,胖子繃緊的臉上陡然迸發出一陣笑意。
他嚯地一下站起身,胖子高呼:「他把人搞進醫院——」
可還沒等他說完,坐在他身旁的王鐸突然緊拉住他的衣袖。
胖子一頓,偏頭看去,見王鐸沖他搖了搖頭。
王鐸和祁澤成關係最近,在這一圈人裡也是能說上話的主。
不明白王鐸為何阻攔自己,胖子游移不定。
可他高呼的聲音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周越恆也直直看向他。
民警瞧清胖子和王東之間拉扯的小動作,道:「有話就說,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王鐸幅度極小地在桌下拍了一掌胖子的大腿,一巴掌打得胖子激靈一下,要說的話卡在喉嚨口。
見他便秘似的不吱聲,老民警催促道:「說啊。」
胖子一哽,聲音低下去,含糊道:「他把我們整這麼狠,搞去醫院總得給點醫藥費。」
他指著臉上的血洞,說:「我得縫合呢。」
民警聽他支吾吾半天,誰料就憋出一句賠償,先前聽他們的口氣,還以為都是些不在乎小錢的公子哥,他擺擺手,說:「賠償的事你們協商,這些東西都可以協商。」
祁放眼睫的紅意已經消失大半,胖子吼出的話雖然還沒說完,但他已經察覺到對方想說的是什麼,眼底泛冷盯著胖子,祁放在桌下攥了攥指節。
要論傷情,提前離開的祁澤成肯定是最重的,如果把他受傷的事擺出來,性質大約也就不一樣了。
不露聲色地打量胖子和他身側的王鐸,祁放掩下眼底的情緒。
民警沒再關注胖子,心存不解的胖子坐下後立刻看向王鐸。
「周越恆不好開罪。」王鐸只簡短地附耳說。
他們圍在長桌邊,一舉一動都顯眼得很,王鐸沒法跟胖子解釋太多。
啟越和祁家達成合作的事,胖子不清楚,王鐸作為祁澤成身邊稍親近的朋友還是瞭解的,打傷祁澤成是祁放的過錯不假,但祁澤成私下將祁放約出來教訓也是真。端看周越恆對待祁放的態度,哪怕只是為了面子上好看,祁家也不會和周越恆鬧僵。
祁澤成受傷的事可以發難,卻不能在派出所發難,兩方的合作關係卡在那兒,沒必要讓人下不來臺。
周越恆能被祁放一個電話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