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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祁放道。
寧玥聽見,偏頭看了看祁放,又偷偷瞄了王東一眼,跟著道:「謝謝叔叔。」
王東臉上的笑意更深。
別墅內側的景觀打理得很好,樹影斑駁,花香漫溢,王東一邊走一邊為祁放二人介紹,祁放卻在走到正門前時陡然停步。
「我們老闆私底下挺好相處,他……嗯?」發現祁放沒有跟上,王東狐疑地扭頭。
見祁放抬眼盯著樓上,王東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了穿著家居服端坐在陽臺的身影。
周越恆端了杯茶,發現來人的注視,他微微頷首,沉靜的臉上無甚表情。
「怎麼?看見老闆緊張得路都走不動?」王東臂肘用力頂了頂祁放。
祁放終於回神,淺淺收回眸光。
夕陽的暮色罩在周越恆身上,像為他攏了層金光,明明過去了數年光景,周越恆卻和記憶中的模樣別無二致。
那時他被祁澤成刁難,推搡著掉進泳池,祁放根本不會水,在水裡浮浮沉沉,一個勁兒地撲騰,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迫近,心跳很吵,一直撞著胸腔,意識昏沉,水不斷地灌入鼻腔和喉口,呼吸越來越艱難,大腦已經失去了正確的反應,可在某一刻他又覺得舒服,好像下一刻就能獲得永恆地解脫。
祁澤成一行人冷眼看在他在水中掙扎,圍觀的下人沒有命令不敢上前,祁放太累了,手腳像被鐵壓著直往水下墜,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忽然聽到一聲厲喝,緊接著便有人跳下了泳池。
祁放被人救起,在岸邊嗆水咳了許久,等他咳出水,窒息的感覺消失大半,他才發現周圍站著滿噹噹的人。
有認識的面孔,也有不認識的人,其中一個男人尤為突出,因為他坐在輪椅上,卻又不落人下風,往常對祁放沒有好臉色的祁培裕在男人身旁賠著笑。
「都是誤會,誤會!」祁培裕打著哈哈。
祁放心下蒼涼,他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生身父親,只覺得可笑。
他懦弱的、對他毫不在乎的父親,甚至不會為他出一次頭。
哪怕他被祁澤成推下泳池,哪怕他差點就真的會死,祁培裕還是選擇息事寧人。
打心眼裡,祁培裕沒把祁放當成自己的骨肉。
祁放不由自主打著顫,他全身發抖,不確定是被風吹冷,還是心裡發涼,從他來到祁家,他就一直是個被任意揉搓的棋子,祁老太太需要他的時候,他是矛,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沒有盾。
他伏趴在地上,像要死了,顫抖的幅度太大,引起了旁人的注視,祁放閉著眼,感覺被人抓起來,暖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圍緊,有力的臂膀圈著他的腰,有人在他耳邊,聲音沉靜道:「還是先給他找個醫生看看情況。」
聲音從耳際擦過,暖得祁放微微偏頭,睜眼時,他終於看清自己此刻的情境。
他被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圈圍住,男人身上的黑色外套脫下,只剩單薄的白色襯衣。
「已經派人去喊了,一會兒就到。」祁培裕說著走近祁放,將他從男人的臂膀中帶走。
距離稍遠,祁放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祁放形容不出那張臉上驚人的英俊,他用目光丈量對方的五官,一點一點描摹進了心底。
而如今,祁放又看見了這張臉。
時隔數年,他依舊是一副狼狽的模樣出現在周越恆面前,同樣,周越恆給了他一件外套。
祁放想,他應當一輩子也忘不掉了,他也捨不得忘掉。
進了別墅內部,一個阿姨笑臉相迎,王東介紹道:「這是陳姨。」
祁放點點頭。
來者是客,陳姨去沏茶,祁放和寧玥被安頓坐下,王東帶著檔案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