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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放不答話。
手指敲擊扶手,周越恆靜靜等待著,平靜的面容下好像在醞釀一場風暴。王東咳了聲,轉到車門另一側。
「嗯?」周越恆冷肅著臉,轉眼看向祁放。
祁放在這靜默中慢慢蹲下,眼皮耷拉著,目光凝在地面破碎的磚塊上。
「說話。」周越恆失去耐性。
祁放猛地抬頭,低聲回答:「他丟掉了我母親的遺物。」
周越恆敲擊扶手的動作一頓,停下了。
遠處的路燈照不亮周遭,祁放再次道歉,說:「哥,實在對不起,麻煩你跑一趟,我不應該意氣用事的。」
青年痛苦地支吾著,聲線發顫,「但那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
聽著祁放夾著哭腔的語調,周越恆一路升起的不愉終究化解了些許。
半晌後,他伸出手,輕淺地摸了摸祁放的頭頂,道:「回去了。」
淺淡地安撫轉瞬即逝,祁放卻追上他抽回的手,身體湊近了些。
貿然親密的動作讓周越恆向後倚了倚身,善於察言觀色的祁放卻好像沒有看出周越恆細微的牴觸。
他伸出手,將手腕的傷口顯露出來,祁放萎靡道:「哥,表裂了。」
孩子氣的委屈訴苦抵消了周越恆被唐突的不快,祁放突然的冒犯也有了正當理由。
周越恆垂眸看去,錶盤細微的裂痕並不算顯眼,倒是手臂的傷口更引人注目。
「裂了就裂了。」一塊表而已,對周越恆來說不值當什麼。
祁放卻沒被安撫到,他情緒低迷,小聲說:「……可這是哥送的。」
周越恆微微一滯,看著祁放蓬鬆的發頂,好一會兒才問:「這麼喜歡?」
祁放抬眼,眼底好像有遠處燈光細碎的光芒,他盯著周越恆,懇切又直白,道:「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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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樓早就進不去了,加上祁放身上的傷口還要處理,車便直接開回華庭苑,中途王東聯絡了醫生,等抵達時,人已經在客廳等候。
看見帶著新鮮傷痕出現的祁放,醫生調侃道:「又是你啊,好巧。」
厚實外套下,祁放只穿了個短袖,脫下外套就能處理。
陳姨站在一旁瞧了眼祁放身上錯落的傷口,「嘶」了聲,叫道:「哎喲喂。」
醫生對傷口見怪不怪,讓他坐下方便處理,周越恆並沒離開,反而當著祁放的面打了通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周越恆無波瀾的聲音便響起,他問:「祁叔忙呢?」
聽到對電話那頭的稱呼,祁放驀地看向周越恆。
動作幅度稍大,驚了醫生,手上的碘伏差點歪倒掉在地上,棉簽狠擦過傷口,醫生問:「不痛啊?」
聽到這方的動靜,周越恆瞥了眼,撞上祁放滿帶歉意的表情。
周越恆手輕抬兩下,安撫祁放,醫生看出他心不在焉,處理的速度更快了些。
祁林智顯然已經知道了祁澤成受傷的事,也清楚周越恆打去電話的原因,但他語調卻從容得很,甚至沒流露出憤惱的情緒,周越恆代祁放道了歉,祁林智連忙客套一句是自家澤成不懂事,小輩之間動手也沒個分寸。
周越恆含笑聽著,不多時祁林智話鋒一轉,還是沒繃住,笑著暗含警告地說了句祁放膽子變大了,希望周越恆替祁家讓他好好學學規矩。
周越恆轉動腕上的佛珠,笑著應了句「那是自然」。
幾分鐘的電話寒暄完便結束通話,放下手機的一剎那,周越恆佯裝的笑意也收斂起來。
醫生已經處理完祁放的傷口,他獨坐在沙發上,周越恆操縱輪椅行向祁放時,祁放站起身,幾步過去走到了周越恆面前。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