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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天這一回都夠窒息的了,接下來還得天天見呢。
「公司事忙,」徐既思語調平靜,一頓後,又語意不明地補了句,「他應該再明白不過。」
後半句不知怎的就聽出一絲譏諷來,徐知寧沉默幾秒,隱隱記得前兩年他似乎也是這個藉口。
其實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其中的冠冕堂皇,她三叔家裡那點事她也有所耳聞,她平時是口無遮攔,但聊起這些事,她心裡還是有數,不敢聊太深,於是在數十秒的寂靜中,直到那頭似乎想結束通話電話,她才急匆匆補了句,試圖改變他的決定:
「你不想見三叔,總得見見爺爺吧?」
那頭果然安靜了,須臾才丟下一句再看,徐知寧想說就這兩天了還再看什麼,還沒張口,那頭忽然就連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動作一僵,低頭一看,果然被利落結束通話。
徐知寧一跺腳:「又掛我電話!」
上回也是,莫名其妙丟下一句什麼有更重要的事,連她的話也不聽完就掛了電話。
徐知寧癟著嘴。
明明她每次都是為了給他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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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電話後,徐既思盯著通話裡數串紅色數字後面的數字,神色不明。
最近疑似與徐衛轍有關的電話他一通沒接。
其實也不少見,自五年前母親去世,他接透過的徐衛轍的電話就屈指可數。
螢幕上徐衛轍的手機號後跟著個3,最近的一通正是二十分鐘前。最近一週對方隔兩天就給他打電話,可能是想起來就打一通,他只在前幾天得知徐衛轍秘書打來電話後不走心地讓人回了句開會沒接到,兩人之間甚至連直面的交談都沒有。
父子倆的關係可以說冰凍僵硬到極點。
如徐知寧所言,前兩年他都以脫不開身為由,甚至連過年都沒有回過家,但那會是他回國後剛接手子公司,有太多情況要了解和交接,他空降初至,亂七八糟紛雜的事也多,徐衛轍大約知道他確實忙得不可開交,雖說再忙也不至於抽不出這一點空,但對方應該也清楚跟兒子關係並不融洽,他願意回國就接手公司其實還挺出乎他意料,於是也沒強求。
第二年他用一樣的理由。
徐衛轍再清楚不過自己手底子公司的情況,第二年徐既思已然遊刃有餘。一年緩衝已是他忍耐退讓的極限——年年團聚就自己的兒子不回來,這不讓人家看笑話?
徐衛轍去年便大怒一場,直接派了保鏢飛去提人,沒想到對峙間,他這兒子的骨頭比老子的還硬,直接丟給他一句可以回去,子公司總負責人的位置他立馬讓位,差點沒把他年近五十平時模樣卻依舊從容風流的親爹氣暈過去。
這是徐既思回國第三年,年初把他調到荔州總部,徐衛轍的目的之一就是不想再讓他找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拒絕這拒絕那,加之距離近,他隨時也好見人,沒想到徐既思還能三天兩頭不見影,他想見自己兒子都得預約,而徐既思有時候為了不跟他見面,還真能在辦公室忙一天,甚至直接在辦公室過夜。
哪有一年到頭,老子要見趟兒子比登天都難的?
徐既思很清楚,徐衛轍心有鬱結,今年積攢的憤怨已達臨界點,所以那些電話他一通也不願接。
儘管這些情緒並不會影響他太久,但他不代表他願意接受。
他現在所做的,讓徐衛轍所承受的,大約都抵不過當初母親的一點。
徐既思面無表情,在退出通話頁面前,隨手乾脆將那通連備註都沒有的號碼拉黑。
食指搭在手機邊沿,正要關機。
眸光無意掠過左上角的時間,又一頓。
腦海忽而閃過幾個小時前楚盈平淡的視線與纖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