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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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讓他們去設伏。”
絆馬釘又叫蒺藜,乃數根鐵釘鑄成,拋撒於地面,總有鐵釘朝上,可刺穿馬掌。據說此物乃武侯發明,當年武侯病逝五丈原,蜀軍退兵,司馬懿追擊,長史楊儀“多布蒺藜阻道”,對付騎兵有奇效。
趁夜,士卒們撒上絆馬釘,元卯又命胡百城領兵五百,半夜埋伏在莽花爾撤退的路上。
莽花爾一般清晨前來挑釁,屆時雪下的不薄不厚剛剛好,薄則遮不住絆馬釘,厚則敵恐生疑。
一切就緒,就只等老天降雪。
眾人站在城頭等雪,等到深夜,也不見天象有變。
一個將士凍得直搓手:“元大人,這雪究竟啥時候能下啊。”
“耐心等著。”元卯負手而立,面色嚴肅。
元思空心裡也有些焦急,若今夜不下雪,他失信於元卯,肯定會被趕回家的。
又過了一會兒,元少胥也有些生疑了:“爹……元大人,你怎就認定今夜會有雪?”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元思空,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會是空兒說的吧。”
元卯依舊沉默不語。
元少胥急道:“元大人,你真當他能看天象嗎?如此戲言怎能作為布軍的依憑啊。”
元思空抿了抿唇,想反駁,但又想起元卯不讓他隨便說話,便也跟著沉默。
元少胥還待說什麼,元思空突見著眼前飄過一抹細小的柔白,他猛地抬頭,但見九天灑銀,他興奮道:“下雪了,下雪了!”
眾人紛紛抬頭,元卯終於鬆了口氣:“好!”
只有元少胥皺了皺眉,神色有變。
元卯走下城樓,邊吩咐道:“遣斥候去再勘一遍莽花爾撤退的地形。”
“是!”
“此事務必保密,明日值守將士也不可洩露。”
“是!”
就在這時,韓兆興迎面走來,人尚在數丈之外,已經先聲責問道:“元卯,可是你派胡百城出城?”
元卯抱拳道:“回總兵大人,是末將令胡百城出城伏擊莽花爾。”
韓兆興沉聲道:“你我幾日前才商議不可擅自出城,你施發命令,為何我不知道?”
元卯不卑不亢地答道:“李大人離開廣寧衛前,將守備軍兵符交與末將,末將身為廣寧守備,可以任意調派將士。”
韓兆興拔高了音量:“吾乃遼東總兵,奉天子之命鎮守邊關,遼東軍任我調遣,你可是不把我韓某放在眼裡?”
元卯跪了下去:“末將不敢。”他面目沉著冷靜,語調無波無瀾,“未請示總兵大人,乃末將之失,但軍情緊要,軍令有所不授,且末將更熟悉廣寧將士之長短,調派起來,比總兵大人趁手一些。”
“你……”韓兆興臉色鐵青,氣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自從韓兆興回到廣寧,倆人之間關於廣寧兵權的爭奪已是暗流洶湧。明面上,韓兆興是遼東總兵,遼東一城一池、一兵一卒,均聽命於他,可事實上,他先丟擎州、後失潢水,已盡失人心,而元卯在廣寧極有威望,韓兆興根本指揮不動元卯的手下,陳宇隆帶回來的遼東軍又大批傷殘,他在廣寧成了個擺設,自然難嚥這口氣。
元卯也知見好就收,將語氣放得更為謙卑:“戰機往往匆匆而過,錯失則再難覓,是末將情急之下疏忽了,請韓總兵責罰。”
身後跪了一地的遼東將士們忙替元卯求情。
韓兆興當然不敢責罰元卯,只要元卯手裡還握著兵符。見元卯給了他臺階,他也順勢走了下去:“責罰倒是嚴重了,元大人不必如此,請起吧。”
元卯這才站了起來。
韓兆興輕咳一聲:“只是今後廣寧守軍的任何動向,都須先與我商議。”
“末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