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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治療代表著最強烈的刺激,沒有人知道這種刺激以後,我會變成什麼樣。
強行的洗腦型的失憶和自主型失憶不同,因為大腦受到的物理創傷是雙層的,不像自主失憶只是神經性的。你的記憶還存在腦海裡,只不過睡著了。而我這種失憶就像是洗掉磁帶上的錄音一樣,想要找回來只能從人們還沒研究出來的潛意識出手。
天知道每個人的潛意識裡都住著什麼東西。
我記得不知從哪兒聽說過,說每個人的潛意識裡都住著一個惡魔。
或許,這只是猜測吧。
我們也希望這是猜測。
第三階段的治療如期進行了,我躺下去以前給林樂怡留了一封信,裡面寫了如果出現我瘋了的局面,關於公司和遺產如何分配的問題。
我的所有一切全部留給她,還有我們的孩子。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我在手術檯上躺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把一切交給老天。
最初的感覺是平靜,然後人就像坐在大海上一樣,波浪慢慢湧了上來,那些回憶又開始浮出水面,只不過這一次是間斷的,上一秒出現下一妙就消失。
隨著這些回憶的浪潮越來越多,我忽然覺得生理上的不舒服,整個人都開始噁心嘔吐,差不多要把胃和苦膽都吐出來。
身體開始變得熱……
在我感覺自己快要失去意識時,忽然看到了一件婚紗,漂亮的潔白的婚紗,美麗得讓人覺得炫目。
只是穿著婚紗的人一直背對著我,給我看的只是美麗的背影。腰肢纖細,身材高挑……
我往前走了幾步,想伸手拉住她,看一下她是不是我記憶裡充滿著的林樂怡,卻在無數次努力以後才發現,不管我怎麼走,和她之間的距離只是一個定數。
當我發現這個時,人一下就急了。
“樂怡,是你嗎?”我問她。
她沒回答,我抬高了聲音,她還是不急不緩地在我面前走。
我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次,都沒看到她的臉,然後我看到了婚車,看到了何蕭,看到了大橋大海,看到了馬路中間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子,然後眼前穿婚紗的人開始變顏色,身上也開始流血,人也一下子飛了出去。
就在這一刻我看到了她的臉,是林樂怡……
我不經思索地跑過去,然後一把摟住她,緊接著看到了重傷的寬寬……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得混亂,我不知道什麼是開始什麼是結束,也不知道哪一個畫面在前,哪一個畫面在後……
頭疼起來,全身痛起來……
一個全身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男人躺在病床上……
何蕭……
郭明明……
白霜……
袁徵……
彭佳德……
越來越多的人名和片斷事件湧進來,腦子疼得越來越厲害,我緊緊抱住頭,恨不得拿頭在牆上撞,以緩解自己的難受……這種疼就像是同時在腦子裡紮了無數根針,每一根都尖銳異樣,清楚地感覺到針在腦海裡縫衣服一樣的穿來穿去……
突然間,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褪去了,我覺得眼前一切重新回到了空白……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卻依稀記得自己在尋找什麼……
眼前除了迷霧還是迷霧,一個長得與我自己完全不一樣的臉出現,他是個英俊的男人,淡定地站在我面前,冷冷地看著我說:“你就是程新?正在努力偽裝成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是程新嗎?我不確定。
“你永遠也不可能變成我,因為你不配,你讓自己的女人獨自扛了兩年半,你捨棄了自己的孩子,捨棄了自己的父親,把自己母親辛苦打來的江山拱手讓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