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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姬果然笑得更甜了,柔聲笑道:
&ldo;你還有功?你有什麼功?我倒要聽聽。&rdo;
萬老夫人道:
&ldo;若不是我老婆子,胡不……胡大俠此刻只怕還在那密艙中,又怎麼會出來,又怎麼會擊倒伽星大師?&rdo;
水天姬格格笑道:
&ldo;你這張嘴呀,果然能將死人都說話,但我可不聽你這‐套,無論你怎麼說,我還是要……&rdo;
突聽胡不愁道:
&ldo;你饒了她吧!&rdo;水天姬回首一笑,道:&ldo;為什麼要饒她?這老妖精害的人還不夠?&rdo;
胡不愁嘆道:&ldo;但她說的本也不錯,若不是她這一逼,我當真不知要到何日才敢出來,在那密艙中,我委實已全無自信。&rdo;
他嫣然一笑,接道:
&ldo;若不被她這一逼,說不定我永遠都不敢出來也未可知.&rdo;
水天姬凝目瞧著他,瞧了許久,終於嫡然一笑,柔聲道:
&ldo;好,你說饒了她,就饒了她,我什麼都聽你的。&rdo;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若是對人狠毒,那當真比任何人都狠毒,她若是對人溫柔起來,那卻又當真比任何人都溫柔。
胡不愁笑道:
&ldo;謝謝你。&rdo;
七年的黑暗、艱苦與寂寞,已使他往昔終日掛在嘴角的笑容,得有些生澀,但看來卻另有一種魁力。
水天姬凝注著他,輕輕道:
&ldo;我本該謝謝你才是。&rdo;
突然在他面頰上輕輕吻了吻,燕子般掠回茅屋。
等水天姬再從茅屋中出來時,胡不愁已在小溪中洗清了七年的汙垢‐‐若非有絕大的定力與決心,這七年的汙垢,又豈是任何人所能忍受,五色帆已卸下,水天姬手中已多了個包袱。
是該走的時候了。
胡不愁道:
&ldo;萬老夫人乘來的船,不知還能不能用?&rdo;
萬老夫人趕緊道:
&ldo;能用的。&rdo;
水天姬笑道:
&ldo;船隻要不沉,我就有法子叫它走。&rdo;
胡不愁道:
&ldo;船上還有人麼?&rdo;
萬老夫人道:
&ldo;有的,但卻已被伽星殺了。&rdo;
胡不愁長長嘆息了一聲,轉目望去,只見腦屋已坐起,盤膝坐在地上,就像是木頭雕的,動也不動。
他的人雖未死,但心卻已死了。
他已知道自己永遠再也不能登上天下武道的巔峰。
胡不愁嘆道:
&ldo;萬老夫人,你扶起他吧!&rdo;
水天姬道:
&ldo;扶起他?你要帶他走?&rdo;
胡不愁道:
&ldo;無論如何,此人終究是一代武林宗師,咱們豈能將他棄之於不顧?&rdo;
水天姬嫣然笑道:
&ldo;世人皆欲殺,汝意獨憐才。&rdo;
胡不愁笑道:
&ldo;不錯。&rdo;
伽星大師似已完全麻木,萬老夫人去扶他,他就站起來,萬老夫人要他走,他就舉步。
胡不愁自那密艙中捧出了數十本黃絹書冊,用五色錦帆仔細包起,他一舉一動,都是那麼謹慎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