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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候，梅花班的孩子跟葵花班合在一起畫蘋果。

沈千鶴畫得很快，天生畢卡索抽象派愣是被發配回來重畫，沈千鶴不服，扔了畫筆就開始睡覺，睡了一會兒覺得不舒服就往米什身上拱。

米什抱著傻女兒，左手拿一隻畫筆右手拿一隻蠟筆，兩手開工，片刻把沈千鶴那份也完成了。

沈千鶴比米什要小，因為是早產兒，所以身體不好，平日裡貪睡，沈家人心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米什喜歡沈千鶴趴在懷裡睡覺，又總是老媽子似的擔憂。

杜流洵依舊是在角落裡面，大概是這年歲不辨美醜，幼兒園的孩子不會因為他長得俊逸就靠近，偏偏杜流洵拳頭不硬也打不出一片江山，還嘴拙不愛說話，久而久之，幼兒園裡就沒有什麼人跟他玩。

梅花班一個小孩挪到杜流洵身邊，問他：&ldo;你是不是沒爸爸啊？&rdo;

小孩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無數雙眼睛轉過來看他，彷彿一時間將他衣衫全剝，這時候杜流洵已經知道羞恥了。

&ldo;我……&rdo;

不知道誰先大聲叫起來：&ldo;杜流洵不是私生子嗎？&rdo;

又有人問：&ldo;什麼是私生子？&rdo;

&ldo;就是他媽媽跟別的男人跑了生下來的野種……&rdo;

流言碎語終於讓杜流洵聽不下去了，他也不過就是幾歲一孩子，面對眾人指責，又是恥辱又是心酸，想揍人都不知道先揍誰。只能無措而空洞的看著前方，眼淚快要下來。

似乎有人發現他快哭了，又笑起來：&ldo;哭鼻子了，堂堂男子漢居然哭鼻子，丟死人了，野種！&rdo;

&ldo;碰‐‐&rdo;剛才說話的人被一拳揍了。

米什看著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揍人的沈千鶴，嘆了口氣。

沈千鶴帶著慵懶的奶音，說：&ldo;朋友，今兒天氣好，適合揍你。&rdo;

說完，沈千鶴躍到他身上，兩耳光扇得對方眼淚汪汪，沈千鶴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而是勾起天真無邪的笑容，說：&ldo;堂堂男子漢，不哭。&rdo;

沈千鶴憐惜地替呆愣的人擦了擦淚水，又抱了抱他，把他拉起來，溫柔道：&ldo;不哭。&rdo;

被揍哭的男孩子羞憤地跑了。

沈千鶴走到屋子中央，眼睛眯了眯，飛快搶了放在中央寫生用的蘋果，咬了一口，笑得眼睛，彎了彎。她似乎這才想起正事，對周圍的人勾了勾小手指，說：&ldo;剛才勇於發言的朋友，都出來吧，出來捱揍，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do;

5

【杜流洵追妻日記】

我覺得我心動了。

對方叫沈千鶴。

她好可愛好威武。

（劃掉威武）

我從小就知道我是個私生子，我不記得我爸爸的樣子，雖然我媽每年都給看他的照片，但是我記不住。

有時候我羨慕那些跟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玩的孩子，因為我沒有爸爸，所以我渴望這樣的日子。

但是似乎因為沒有爸爸，幼兒園沒有人願意跟我玩，我只能躲在角落裡，怕別人發現我背後沒有爸爸，但是我也想跟他們一起玩。

直到被人嘲諷這件事情，我才明白，爸爸什麼的並不重要。爸爸不能保護我，他甚至不能保護我媽媽。

鶴鶴當時擋在我身前，我很開心，也很擔心。她當時好帥好可愛。

不行，用了兩遍可愛了。

她，好閃耀。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