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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推測是這樣的。&rdo;神經外科的主任說，&ldo;你是學醫的，你是知道的，我們的記憶力，和很多大腦區域有關，但是最關鍵的，就是海馬區和杏仁核了。&rdo;
沉默了一會兒，聶之軒用手指劃著名桌面，用低沉的聲音，如數家珍般地說道：&ldo;幽靈騎士腦電波異常，卻伴有大腦軟化灶而引發的癲癇；山魈面部軟組織可以滋生超量的玻尿酸，但頸動脈卻有嚴重的硬化斑塊；皮革人面板硬，內臟黏膜卻薄。其他幾個人，我們也有相對應的懷疑，但是不能確證，於是沒有和你們通報。&l;麥克斯韋&r;擅長製造各種機械，卻有肺動脈瓣狹窄；金剛體質超群，但經過切片檢驗，我們發現他腎功能不全，是個尿毒症患者；&l;壁虎&r;雖然善攀爬，但從解剖情況來看，他很有可能是嚴重的風濕性心臟病患者；就連那個&l;醫生&r;也是會縮骨、善醫學，可卻是個唐氏綜合徵患者。&rdo;
&ldo;嚯，你說的這些毛病，個個致命啊。&rdo;院長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插話道。
&ldo;啥意思？&rdo;蕭朗瞪圓了眼睛。
&ldo;每一個經過基因改造的孩子，雖然可以獲得一部分功能上的進步，但隨之而來的，是致命的疾病。這些疾病多是遺傳病、先天性疾病，但只要是遺傳病，就與基因有關。&rdo;聶之軒說，&ldo;所以，我懷疑這些看似遺傳病的病，並不是先天帶來的，而是改造的副作用。比如，&l;醫生&r;的唐氏綜合徵，看起來就有並不典型的面容和不應該那麼好的腦部發育情況，我們懷疑他的唐氏綜合徵並不是像普通的唐氏綜合徵那樣與生俱來，而是後天演變的。&rdo;
&ldo;我們不是在說凌漠的病情嗎？&rdo;蕭朗心裡似乎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聶之軒轉頭問神經外科的主任，說：&ldo;魏主任，您知道這種海綿狀血管瘤的病因主要是什麼嗎？&rdo;
&ldo;這種疾病的病因，也是有先天學說和後天學說之爭的。&rdo;神經外科的魏主任說，&ldo;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先天學說。因為我們接觸的該病的嬰兒患者通常有家族史，這就支援先天性來源的假說。近年來研究證明海綿狀血管瘤為不完全外顯性的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性疾病，基因位於染色體7q長臂的q11q22上。&rdo;
&ldo;也就是說，這疾病和基因有著緊密的關係，並且被基因學印證了。&rdo;聶之軒沉吟道。
魏主任茫然地點了點頭。
&ldo;有演化能力就有相對的副作用，使用演化能力越賣力，其副作用的表現就越激烈，以至於海綿狀血管瘤並不常見的顱內出血的症狀，都出現了。&rdo;程子墨也一臉悲傷地沉吟道。
&ldo;嗨！不要說鳥語了！能不能說一點我們聽得懂的？&rdo;蕭朗拍著桌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嚷嚷道，&ldo;有話明說！&rdo;
聶之軒慢慢地抬起頭，和蕭朗對視著，少頃，低聲說道：&ldo;凌漠，他，很可能是演化者。&rdo;
尾聲
是的，像他這樣扎滿管子的怪物，也還能活著。只是，世界上永遠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嘶吼。
心裡彷彿黑牢裡的禁錮者，摸索著一根火柴，剛劃亮，火柴就熄了，眼前沒看清的一切又滑回黑暗裡。
‐‐錢鍾書
一間斑駁的房間。
老式的紅漆鐵質窗戶柵欄和對開式的窗戶。
陽光透過窗戶，又鑽過窗簾的夾縫，投進屋內，在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水磨石地面上，畫出了筆直的一條光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