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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報國寺清談辯難,來了不少江南道上的膏粱子弟,有許多也未入寺,結群的聚集在泉池周圍。
江南道雅士素來有雅歌投壺的助興習俗,許多名士都擅長屏風盲投與背坐反投,這投壺算是君子六藝中“射”的演化,在江南道上十分風靡,此時此地,正有幾個紈絝千金在玩著竹箭投壺的遊戲。
其中一個濃妝豔抹計程車族女子,看到泉池裡彎腰撿許願錢的小女孩,當即皺起了眉頭,刻薄罵道:“哪來的小賤種,真是掃了雅興。”
罵完,就將手中的竹箭,狠狠向小女孩投擲了過去。
只是那竹箭飛出一半,卻忽然詭異的頓在了半空,一動不動。
又見一道白色身影一閃而過,寒芒乍起,那竹箭化作兩半掉落在地,小女孩身前也多了一位白衣公子。
徐鳳年護在小女孩身前,神情冰冷,望著那士族女子語氣陰沉地說道:“她只是撿幾枚銅錢而已,為何要用竹箭投擲她?”
那驕橫女子一臉不屑,居高臨下說道:“一個行乞的小賤種,別說只是投擲她了,就算是砸死她,又算得了什麼事。你是誰,也敢多管閒事?”
那小女孩此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何事,臉唰一下雪白,再不敢撿拾銅錢,渾身瑟瑟發抖,咬著嘴唇躲在徐鳳年身後。
方牧野走到她身旁,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溫聲安慰道:“別害怕,有我們在。”
小女孩看了眼方牧野,看了眼護在自己身前的徐鳳年,又看了眼剛跑來的陳錫亮,擠出一個蒼白笑臉,點了點頭。
徐鳳年望著那驕橫女子,還有她身旁幸災樂禍的狐朋狗友,冷聲說道:“本世子從北涼而來。
“北涼?徐鳳年?”
這群靠著家族一生衣食無憂的紈絝千金,若說有什麼本事的話,那就是在家族的薰陶下,眼力勁兒無疑是極好,而且極擅看人下菜碟,對上搖尾諂媚,對下肆無忌憚。
聞聽徐鳳年的話,看著他那身裁剪質地都考究的華服,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氣態,還有那邊的徐脂虎,很快便猜到了他的身份,頓時一片譁然,而那對小女孩發難的女子,也當即變得忐忑起來。
“是我。”徐鳳年邪魅一笑,緩緩抽刀。
這麼愛投壺,這麼愛砸人,那就收了你的手臂,看你以後還怎麼投。
陳錫亮察覺到徐鳳年抽刀的細微動作,輕呼道:“不可。”
徐鳳年轉頭眼神詢問,窮書生撇了撇頭,示意身旁還站著一個在陽城中無依無靠的小女孩,當下快意恩仇,事後小乞兒如何經受得住對方家族的報復?
徐鳳年皺了皺眉頭,拇指始終按在繡冬刀柄上。
那後知後覺的濃妝女子總算明白過來,嚇得後退幾步。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且是在這全江南文士匯聚的清談辯難之地,這是何等無禮的蠻子才會做的蠢事,就不怕國法嗎?
方牧野見徐鳳年一時踟躕,於是邁前一步,向那濃妝女子朗聲說道:“欺壓弱小,行徑惡劣,掌嘴。”
話音落下,那濃妝女子猛然目眩神迷,雙眼失焦,揚起雙手,便交替向著自己的臉狠狠打去。
一時之間,噼啪噼啪的掌擊聲連續響起,而那女子卻彷彿察覺不到疼痛,只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味地狂扇自己耳光。
面對這等詭異之事,她身邊的狐朋狗友想的竟不是去阻止她,而是見了鬼一般的,嚇得紛紛往旁邊躲去。
不一會,那濃妝女子的臉已是腫脹如豬頭,嘴角也流出鮮血。
也就在此時,她呆滯的雙眼終於恢復了正常,巨大的疼痛感頓時襲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當即從她口中發出,人亦是跌坐在當場,眼淚直流。
除了這女子的哀嚎之外,四周便再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