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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陽城內只有兩種人。
低頭走路的奴才,趾氣高揚的貴人。
沒有店鋪,只有衙門和貴人府邸。
張世澤屬於獨一份,遠遠的,誰都能看出來一堆銀子在蠕動。
沒有下人,沒有護衛,他一個人溜達一圈,成為瀋陽城黃昏時候的一道奇景。
現在也是如此,莽古濟府邸在城西,他卻在城東。
德格類離開大政殿追上來的時候,張世澤已經到城東的城牆了。
十爺現在聲望頗高,奴才和守衛們恭敬遠離。
瀋陽東郊有不少奴才砌的土房子,大冬天沒活做,一天一頓稀粥就不錯了,看起來好像有不少人家燒石炭取暖。
這是德格類的‘大恩’,奴才家家燒石炭絕對燒不起。
十爺大發慈悲,令滿族老爺把包衣五十人為一隊,冬季全部擠在一個屋內,燒一個火灶環炕,既能取暖,也能節省大量石炭,不至於凍死。
包衣們吃一頓,集體躺著大炕過冬,很‘興旺’。
如今已開始了,十月就全住進去。
張世澤等德格類來到身邊,指一指那些土房子,揶揄說道,
“他們敢怒不敢言,黃臺吉看似在抬舉你,實際是在給你挖坑,你積攢了太多的怨氣,早晚不得好死。”
德格類切一聲,“老子不在乎,陸天明在做什麼?只說張之桐來看看,怎麼又冒出三帝並行之兆?老子不信山西準備好了,他們生意做的火爆,兵卻沒練多少,且沒有經過任何戰事,一堆新兵也敢下場主動進攻?”
張世澤扭頭笑盈盈看著他,伸手拿扇子在頭頂邦邦敲了兩下。
十爺大怒,張世澤一句話就把他按住了,“德格類,如今單就聲望而言,你是黃臺吉之下第一人,多爾袞兄弟為何一直抬舉你?大金換國號之日,黃臺吉稱帝之日,就是你倒黴之時。”
德格類當然懂,但他沒有‘弱點’,有恃無恐。
張世澤又輕蔑一笑,“莽古爾泰被閒住,莽古濟給我生兒子,他們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等是等不來機會的。”
“老子絕不會上當,我的機會在豪格身上,大汗不能碰。”
“愚蠢,黃臺吉詢問三帝並行之兆,就是在思考動手了,不會等你謀劃,什麼都讓你謀劃,他就不是大汗。十爺一切為了大汗,一切為了滿族,你現在應該關心三帝並行之兆,而不是用你的聰明排斥它。”
德格類更關心另外的事,“李素和方世玉是他的人?在大金埋釘子?這是他的手段嗎?”
“我不知道,兩個讀書人不配讓他專門設局,他連探子都懶得派,真要做事,從商號帶回去的隻言片語中什麼都知道了。”
“那就是真心來投靠讀書人?”
“不知道,我又沒見過。他們身份不重要,十爺是聰明人,怎麼現在糊塗了。”
德格類撓撓鬍子,仰頭吐出一口濁氣,“張之桐來的太早了,她別想回去了。”
“別回去?你能承擔得起後果嗎?”
“有什麼承擔不起?”
“姑姑是個很強勢的人。”
“哼,強勢有什麼用,半個月後,你會啟程去遼北,作為哈達部名義上的酋長,姐姐逃不過這種事,這一來一去就過年了,什麼計謀都不需要。”
張世澤好像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皺眉想了想,扇子在德格類肩膀一敲,“無所謂,姑姑又不會做什麼,注意一下三帝並行之兆,天象亂了,亂象不在西邊,也不在東邊,而是從中宮亂了,流賊可能要稱帝登基了。”
德格類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就…就憑他們?他們算哪根蔥。”
“哪根蔥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那個命格。”